苏绾站在校门口，手里拎着演出包，陆司辰的车准时停在她面前。车门打开，他穿着熨帖的黑色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她坐进去，没说话。他也沉默。车载屏幕上显示着直播数据，她的直播间人数正在飙升。
“今天会有很多人看你。”他说。
“我知道。”她回答。
“秦薇不会善罢甘休。”
“我也不会退场。”
他侧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动了动，没再说什么。
学校礼堂外已经拉起红毯，灯光打亮，记者举着相机围成一圈。他们下车的瞬间，闪光灯亮成一片。苏绾踩着高跟鞋走过去，裙摆是昨晚试穿的那条白色薄纱长裙，轻盈得像云。陆司辰走在她身边，两人并肩而行，全场安静了几秒。
秦薇站在后台入口，指甲掐进掌心。
演出开始前半小时，苏绾在换衣间补妆。陆司辰去和主持人确认流程。她刚放下口红，秦薇端着红酒走了进来。
“哎呀，苏同学。”秦薇笑着，“真没想到你能站上这个舞台呢。”
苏绾转头看她：“谢谢夸奖。”
“我敬你一杯吧。”秦薇举起酒杯，“为你的……奇迹。”
话音未落，她手一滑，整杯红酒泼在苏绾裙摆上。深红色液体迅速在白纱上晕开，像血。
周围几个女生发出低呼。
“哎呀对不起~”秦薇装出慌张的样子，“我不是故意的！”
苏绾低头看着裙子，三秒没动。
然后她抬起头，眼眶红了，声音有点抖：“没关系……节目还要继续。”
她站起来，脱下高跟鞋，赤脚走到门口。裙摆湿漉漉地拖在地上，染红的部分越来越深。她拎起一边裙角，一步步往舞台走。
陆司辰在走廊拐角看到这一幕。他快步追上去，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
“需要我陪你吗？”他低声问。
她摇头：“我自己来。”
舞台追光灯亮起时，她已经站在钢琴边。赤脚踩在地板上，白裙染红，肩上披着他的黑西装。全场鸦雀无声。
她拿起话筒，声音很轻：“这首歌，叫《破茧》。”
前奏响起，是她自己编的曲子。第一段缓慢压抑，像被困住的灵魂在挣扎。第二段骤然爆发，旋律撕裂般冲上高音区。她唱到高潮时，一滴眼泪滑下来，在灯光下闪了一下。
台下没人说话。
弹幕疯狂滚动。
“我哭了。”
“她不是装的。”
“秦薇太过分了。”
“姐姐杀疯了。”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全场静了几秒，然后掌声炸开。很多人站起来鼓掌。有人喊“安可”，有人抹眼泪。
苏绾鞠躬，又一滴泪落在地板上。
后台入口，陆司辰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她脸埋在他胸口，肩膀轻轻颤动。不知道是真是假。
他吻她发顶：“演得很好。”
她抬头，眼睛红着：“会长……”
他捏住她下巴，拇指擦过眼角：“但下次，别让自己受伤。”
话音刚落，秦薇冲了过来，抬手就要扇她耳光。
陆司辰伸手挡住，反手一推把她逼到墙角。
“秦薇。”他声音冷得像冰，“你被开除了。”
“你说什么？！”秦薇尖叫，“你凭什么？我爸是家长委员会主席！”
“凭这个。”他拿出一份文件，“秦氏地产偷税漏税、非法融资、行贿官员，证据齐全。明天就会送到税务局和纪委。”
秦薇脸色瞬间惨白。
“你爸有两个选择。”陆司辰说，“要么你主动退学，写道歉信，以后不准再接近苏绾；要么秦氏破产，他本人进去蹲十年。”
“你……你不能这样！”
“我已经通知他了。”陆司辰看表，“现在应该快到了。”
五分钟后，秦父冲进后台，满脸铁青。他看了一眼女儿，又看陆司辰，咬牙切齿：“陆少爷，何必赶尽杀绝？”
“是你女儿先动手的。”陆司辰说，“规则是你定的，违规就得付出代价。”
秦父盯着他看了很久，终于低头：“我同意。她退学。”
“道歉信今晚必须发到全校群。”陆司辰说，“否则，明天见报。”
秦父拽着秦薇转身就走。秦薇回头瞪着苏绾，眼神像要吃人。苏绾没看她，只低头看着自己赤脚上的地板。
庆功宴在礼堂二楼举行。香槟塔亮着灯，学生们举杯庆祝。苏绾换了双平底鞋，手里端了杯果汁。陆司辰不知什么时候递来一杯红酒。
“喝一点。”他说，“今天你值得。”
她接过，抿了一口。酒精在舌尖散开，有点烫。
他带她上了天台。
风很大，能听见楼下派对的声音。远处城市灯火通明。他把她抵在栏杆上，双手撑在她耳边，低头盯着她。
“苏绾。”他声音很低，“你到底是谁？”
她仰头看他，眼神有点迷：“会长希望我是谁？”
他没回答。
身体又往前压了点，两人的呼吸交错。他的唇离她只有几厘米，温热的气息扫过她的嘴角。
她没躲。
睫毛微微颤动。
他的手指扣住她后颈，力道加重。
下一秒，他的唇就要落下——
她的手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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