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回应,握紧枪,指节发白。
外面安静了几秒。
接着,更多脚步声靠近,包围圈收紧。有人开始撬一楼铁门,金属摩擦声刺耳。
他回头看她一眼:“待在这儿,别出声。”
她抓住他袖子:“你会死。”
他笑了,笑得凶:“老子活到现在,就没怕过死。”
他走向楼梯口,脚步沉稳。她站在原地,看着他背影。
他停在转角,抬手比了个手势——三、二、一。
然后猛地翻身下楼,枪声瞬间炸响。
她听见他怒吼:“来啊!有本事上来!”
枪声密集,子弹打穿墙壁,水泥块飞溅。她缩在角落,匕首攥得死紧。
楼上走廊传来脚步声逼近。
她抬头,看见一个日军士兵端枪冲进来。
她没动。
那人举枪瞄准。
她突然扑向旁边木箱,翻滚躲开第一枪。第二枪打中箱体,木屑飞溅。她借力跃起,匕首直刺对方咽喉。
那人惨叫倒地。
她拔出匕首,喘着气。
楼下枪声未停。
她冲到窗边,看见霍峥在一楼大厅与三人交火,左臂中弹,血染红衣袖。他背靠柱子换弹,动作利落。敌人从两侧包抄,他突然甩出匕首,正中一人眼睛。
剩下两人同时开枪。
他扑地翻滚,躲过子弹,抬枪连射,两人应声倒下。
他撑地站起,抬头看向二楼。
她正往下看。
四目相对。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咧嘴一笑。
她刚松一口气,突然听见头顶异响。
通风管道盖子松动,一块铁板掉落。
她抬头。
三个日军士兵正从屋顶爬下来,端着冲锋枪。
她猛地扑向楼梯口大喊:“霍峥!上面!”
他抬头,立即反应过来,翻身滚向墙角。
上方子弹倾泻而下,打得地面千疮百孔。
她抓起地上日军尸体的枪,拉开保险。
不会用。
她记得系统教过——三点一线,扣扳机。
她瞄准,开枪。
子弹打偏。
她再开。
这次击中一人肩膀。
那人怒吼,调转枪口对准她。
她僵住。
霍峥突然跃起,甩出最后一颗手雷。
轰!
火光吞没屋顶入口,三人全被炸飞。碎片砸落,烟尘弥漫。
他咳了两声,拄枪站起。
她冲下楼,跑到他身边。
“还能走吗?”她问。
他看她一眼:“你呢?”
她点头。
他抬手抹掉嘴角血迹:“那就继续跑。”
他转身走向后门,一脚踹开。
冷风灌进来。
外面是厂区后巷,堆满废铁。远处街灯昏黄,无人。
他们刚踏出一步。
巷口突然亮起十几道手电光。
人影密布。
枪口对准他们。
佐藤站在最前面,手里拿着扩音器。
“最后一次。”他说,“放下武器,交出情报。”
霍峥冷笑,抬手把枪摔在地上。
苏绾站在他身后,手藏在背后,指尖触到一枚铜纽扣。
系统最后道具。
她没按。
霍峥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里,有警告,有命令,也有某种她说不清的东西。
他缓缓举起双手。
然后,猛地将她往后一推。
她跌进厂房,重重撞上墙。
他转身,面对包围圈,单手持枪,站在门口。
风吹起他残破的军装。
他开口,声音穿透夜色:
“想要她?”
他抬起枪。
“先问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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