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霆没说话。
三个月后，数据出来了。
暴力犯罪率下降42%。
科研团队创新提案增长37%。
士兵心理崩溃事件归零。
星网热搜第一条变成：“我家孩子主动写毛笔字了。”
另一条热帖写着：“实验室放古琴音乐后，AI模型训练速度提升。”
老臣再次上奏：“这些数据可能是短期效应！不能以一时波动改变千年制度！”
厉霆翻开报告，指着其中一行：“你看看这个。”
“过去一百年，帝国平均寿命增长停滞在128岁。新政推行后，新生儿预期寿命预测已达141岁。”
他合上文件：“因为人们开始笑了。吃饭时说话了。敢说‘我累了’‘我不开心’了。”
“你们怕的不是她改变制度。”
“是她让我们再也装不了机器。”
典礼当天晚上，全星际转播结束。
城市亮起了久违的彩光。
不再是冰冷的蓝白色作战照明，而是暖黄、浅粉、淡青，像地球春天的颜色。
小孩在广场上学写汉字，一笔一划。
家庭围坐一起煮水泡茶，争论哪种茶叶更好喝。
科学家在实验室播放苏绾第一堂课的录音：“写字，是对自己的对话。”
新闻播报响起：
“今日起，帝国纪年变更。”
“旧时代终结。”
“新时代开启。”
“史称——心纪元。”
厉霆和苏绾站在最高观景台，身后是未关的通讯屏。
画面里，无数星球同步点亮灯火。
一个年轻士兵在镜头前哽咽：“我妈妈三十年没给我写信了。昨天，她寄来一张纸，上面就画了个笑脸。”
苏绾看着屏幕，忽然觉得手腕上的后冠有点沉。
厉霆伸手扶住她手臂。
“累了吗？”
她摇头：“不是累。是……太满了。”
他懂。
那种感觉，像是心里塞进了一个世界。
他握紧她的手：“以后每一天，都会更满。”
下方广场突然爆发出欢呼。
人群举起发光板，拼出一句话：
“谢谢你们，让我们活着。”
苏绾眼眶发热。
厉霆低头，在她耳边说：“你看，他们也开始会说了。”
她笑了一下，靠在他肩上。
夜风穿过高塔，吹起她的长发。
远处，“新生号”的引擎第一次点火。
蓝色火焰升腾而起，照亮半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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