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阳光照进走廊。
苏绾站在医疗室外,石头拿着本子走来:“今天上午你都在这里守着,对吧?”
“对。”
“下午呢?”
“我想去仓库领些日用品。”她说,“顺便看看有没有新的药品入库。”
“行。”石头记下,“首领说了,你可以进,但每取一件东西都要登记。”
“没问题。”
她走进仓库,系统空间里早就堆满了货。她只拿了两瓶维生素和一包纱布,当着管理员的面登记签字。
出来时,看见战枭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晒太阳。
他朝她看了一眼。
她停下脚步。
“过来。”他说。
她走过去。
“你还记得昨晚发烧时说什么吗?”她问。
他皱眉:“我说了什么?”
“你说……别丢下你。”她轻声说,“你抓着我的手,一直喊别走。”
战枭脸色一沉:“我没说过这种话。”
“你说了。”她笑了一下,“不过病人说胡话,很正常。”
他盯着她,眼神有点恼,又有点说不出的复杂。
“你什么时候能出院?”她问。
“明天。”他说,“但你要继续每天来报到。”
“为什么?”
“因为我还不确定。”他看着她,“你到底是真心救我,还是另有所图。”
她点头:“合理。”
“所以我会看着你。”他说,“直到我看懂为止。”
她笑了:“那你可能要看很久。”
“我不急。”他说,“反正你现在是我的救命恩人。”
她弯腰,把一瓶退烧药放进他轮椅旁的小篮子里:“那我明天再来。”
转身要走。
“苏绾。”他在后面叫她。
她回头。
“谢谢你。”他说。
不是命令,不是质问,是真真切切的一句“谢谢”。
她愣了一下,点点头,走了。
走廊尽头,她脚步放慢。
系统提示音响起:
「战枭好感度+30(感激但疑心加重)。你的医疗暴露了非常规渠道。」
她闭了闭眼。
第一步成了。
他开始动摇了。
不再是单纯的怀疑与监视,而是掺进了真实的情感。感激是真的,警惕也是真的。这种矛盾,最容易撬动人心。
她走到拐角,石头正在等她。
“首领让你每天下午三点来一趟。”石头说,“他说……别迟到。”
她应了声。
阳光照在墙上,影子拉得很长。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被战枭握过的地方,还有点热。
远处,战枭仍坐在轮椅上,目送她离开。
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
他抬起手,慢慢握成拳。
然后松开。
掌心有一小块结痂的伤口,是他昏迷时抓床单留下的。
他低头看了很久。
护士走来:“首领,该回房了。”
他嗯了一声,没动。
直到看见那个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才抬起手,对身后护卫说:
“查一下……最近一周所有进出基地的陌生人。”
“特别是,穿黑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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