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风带着草屑与尘土的气息,掠过新筑成的“镇北堡”低矮的城墙。堡外,是无垠的、在夏日阳光下泛着金绿色波浪的草原,地平线上,隐约可见苍狼部游骑扬起的烟尘。
岳飞立于堡墙之上,甲胄在身,面色沉静如水。他身旁,是刚刚率精锐驰援而至的霍去病,以及堡内各级将领。无线电静默已被打破,来自各处哨卡和巡逻队的讯息不断汇总。
“报——!苍狼部主力约五千骑,已抵达三十里外鹰嘴岩,正在扎营!”
“报——!其前锋游骑百余人,正在堡外十里处游弋挑衅!”
“报——!巴特尔遣使前来,约定明日辰时,于堡北二十里‘白鹿原’会猎!”
霍去病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猎人看到猎物踏入陷阱般的兴奋。“鹏举,看来那巴特尔是铁了心要碰一碰了。”
岳飞目光锐利,扫过地图上白鹿原的地形——一片相对平坦、略有起伏的草场,适合骑兵驰骋,但也并非无险可守。“地形于我火器不利,然彼既划下道来,我大明岂能退缩?去病,明日你率龙骧卫及一千精骑为前阵,依计行事,务必挫其锐气!我率步卒及炮队于后压阵,相机而动。”
“得令!”霍去病抱拳,脸上露出桀骜的笑容,“正好让那群草原狼崽子,尝尝我大明火铳的滋味!”
次日辰时,白鹿原。
初夏的阳光已经有些毒辣,照耀着对峙的两军。
苍狼部骑兵依循传统,排成松散的冲锋阵型,人马皆披皮甲,手中挥舞着弯刀与长矛,口中发出如同狼嚎般的呼哨,声势骇人。首领巴特尔,一名身材魁梧、脸上带着刀疤的年轻汉子,骑在一匹神骏的黑马上,位于阵前,目光桀骜地望向明军阵列。
明军阵前,霍去病一骑当先,身后是五百名肃然无声的龙骧卫。他们并未着沉重铁甲,而是轻便的棉甲,背负着造型奇特、带有转轮结构的火铳,腰间悬挂着马刀,眼神冷静,与对面喧嚣的草原骑兵形成鲜明对比。再后方,是岳飞统领的步卒方阵与隐藏在简易工事后的数门轻型野战炮。
巴特尔策马前出几步,用生硬的汉语高喊:“南人的皇帝!可敢与我苍狼部的勇士,比一比谁的刀更快,谁的箭更准?!”
霍去病嗤笑一声,声如洪钟:“蛮首巴特尔!我大明皇帝陛下乃天下共主,岂会与你这等化外之辈较技?今日‘会猎’,便由本将军陪你玩玩!不过,刀箭无眼,未免你说我大明倚仗利器,今日,便让你先见识见识,何为天朝军威!”
他猛地一挥手:“龙骧卫!第一排,预备!”
“哗啦!”一阵整齐划一的机械声响,前排百名龙骧卫动作迅捷地举起转轮火铳,瞄准了前方约一百五十步外、巴特尔特意命人树立的数十个草人靶子。
巴特尔及其部下皆是一愣,不明所以。
“放!”
霍去病一声令下!
“砰!砰!砰!砰——!”
并非单发的脆响,而是一阵急促而连贯的、如同爆豆般的轰鸣!转轮火铳的射速远超普通火绳枪,白烟瞬间弥漫阵前!几乎在呼吸之间,那一排草人靶子被打得千疮百孔,草屑纷飞!
苍狼部阵中响起一片抑制不住的惊呼!他们何曾见过如此迅疾猛烈的“雷火”?!
不待他们反应过来,霍去病再次下令:“第二排!预备——放!”
又是一轮密集的弹雨!靶子几乎被彻底摧毁!
“第三排!放!”
三轮急速射,间隔极短,火力持续不断!展示的不仅是武器的犀利,更是严明的纪律与高效的战术!
巴特尔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身后的骑兵阵列也出现了一阵骚动,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这完全超出了他们对“战斗”的认知。
霍去病勒住有些兴奋的战马,朗声道:“巴特尔!此乃我大明寻常军械耳!若依草原规矩,刀弓对决,我麾下儿郎亦不惧你!但陛下有旨,念尔等化外之民,不明王化,特予展示,望尔等知难而退,勿要自误!”
他话音未落,后方岳飞的步卒方阵中,代表进攻的战鼓隆隆敲响,步卒齐声怒吼,声震原野!同时,隐藏的炮队也象征性地向远处无人空地发射了一枚炮弹,巨大的爆炸声与冲天的烟柱,更是让苍狼部骑兵心惊胆战。
巴特尔脸色铁青,握着弯刀的手指关节发白。他看了看对面那沉默如山、装备精良的明军,又回头看了看自家虽然悍勇却已明显露出惧色的部下,再想到那传闻中能轰碎山石的“雷霆”,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这根本不是一场对等的“会猎”,而是赤裸裸的武力威慑!
僵持了约一刻钟,巴特尔终于猛地调转马头,对着部下用部落语嘶吼了几句,五千苍狼部骑兵如同潮水般,狼狈而迅速地退去了,连那些被毁的靶子都顾不上收拾。
“赢了!!”明军阵中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霍去病却没有太多喜色,他策马回到岳飞身边,低声道:“鹏举,这巴特尔,怕是不会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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