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放缓语调,生怕吓到骆蓉似的轻声劝她:“你松开他吧,他现在跑不了。”
“哦。”骆蓉听话地松开脚,试图挽回形象:“其实这是他自己撞的。”
她用脚尖指了指那一滩渗血的地方,地上的人一个激灵,忙不迭的用脸开路,竭力往前蹭。
衡朝星没忍住用手捂住了脸,声音无奈:“……我知道了。我现在还不太舒服,你过来扶我一下吧。”
衡朝星怕骆蓉再在犯罪嫌疑人跟前多站一会儿,他都挨不到审讯,在其他同事来之前就把自己吓死了。
好在警局效率不错,不到二十分钟警车就到了。
衡朝星和同事做完简单的交接,就被骆蓉扯着继续往医院去了。
同事听说衡朝星不舒服,原本要开车送他,被他阻止了。绕过这片工地就到市医院了,两步路的距离用不上送。
临走前衡朝星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瘫软在地上的犯罪嫌疑人像看到亲生父母一样,迫不及待地往警车上钻。
他嘴角抽了抽,再看看身侧表情纯然无辜的小姑娘,决定还是把之前那一幕彻底忘记好了。
……
医院的诊断出的很快,是急性肠胃炎。
“这么晚了才送来啊,早点来情况都不会这样严重。”
诊断的医生语气不怎么好,他们对于拖延病情、不爱惜自身的病人一向没有好脸色,况且这病人还拿止疼药对付肠胃。
“行了,”医生开好单子递给骆蓉:“他这情况得住几天院,现在先去输液吧。”
“不行!我之后……”还有工作。
衡朝星话没说完,在骆蓉平静如水的目光下默默消声了。
他到底理亏,原本废除犯罪嫌疑人的行动力之后,骆蓉就要拉着他去医院的。
是他实在不放心受害者,坚持等同事们来了才肯走。
再加上刚才又跟医生坦白了基本上一天没进食,此刻在骆蓉面前衡朝星压根不敢抬头。
他规规矩矩地躺在病床上,由护士给他插针,调节流速。
等护士交代完注意事项,离开病房,骆蓉依旧没说一句话。
衡朝星心里慌得没底,以往小姑娘再生气,不管是阴阳几句,还是冷着脸斥他,她总会说话。
这会儿竟然完全不理他了。
“你看这个药的流速是不是有点快啊?”
衡朝星捏着流速调节器,没话找话。
骆蓉看了眼药水流量,接过调节器调慢了一些。
“你刚才打犯罪嫌疑人的时候很厉害,从来没见你练过,是学校里有人欺负你?”
在衡朝星心里骆蓉是个文雅的小姑娘,能这么会打架,肯定是别人带坏她了,搞不好是在学校让比她大的同级生欺负了,才学会的反抗打人。
想到小姑娘之前在小学里被人语言霸凌、孤立排挤,衡朝星心里一阵担忧。
然而惹他忧心的骆蓉丝毫没有自觉,她把被子盖到他胸膛下能完整遮住肚子的地方,仍然一言不发。
衡朝星觉得空气都凝固住了。
他艰难地吸了口气,抓着骆蓉不断忙活的手:“我错了。你别生气,别不理我,我再不这样了……”
“衡朝星,”骆蓉冷冷地抽回手:“学会骗我了是吧,两顿饭拿同事拍的餐饭照片敷衍我。”
衡朝星心中咯噔一下,除了骆蓉小时候,也就只有在他犯事的时候她会直呼其名了。
但愿意理他了总归是在好转吧?
于是衡朝星再接再厉:“我保证,我以后一定再不骗你,你……”
话都没说完,就看到骆蓉转身就走。
“去哪?”衡朝星的声音急的变了调。
“你觉得我在气你骗我?”骆蓉背对着衡朝星停住步伐。
难道不是吗?衡朝星眼神茫然,不然还能气什么?
没听到回应,骆蓉就知道衡朝星真的这么想的。
她几乎要被气笑了,做了几个深呼吸才维持住语气里的平静:“我是气你骗我不假。但我更气的是,你从来不知道爱惜自己。”
“今天不是我强拉着你来,你还要硬熬过去。我都不知道你用止疼药对付了病痛几次,当自己是铁人是吧?”
“偏要出事了才甘心,这么等不及步我爸妈的后尘,要让我在成年前再变成孤儿?”
衡朝星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骆蓉是这样想的。
很多事情他已经习惯了自己去扛,自己消化,所以从来不把负面情绪和糟糕的身体状态带到骆蓉面前。
他以为这样做是对小姑娘好,是能让她没有负担、更快乐的成长的,不曾想反而伤害了她。
他的小姑娘温柔又心软,她担心他,她珍惜他。他却把这些关怀在意当作任务去敷衍,他让她伤心了。
“对不起……”
然而这次诚心的道歉没能送到骆蓉的耳朵里,衡朝星抬起头去看,门口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她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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