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可能所有普通人生来就能割裂出这两种极端态度,不过是有人教导,口口相传罢了。
别看那些不同区域的元首为了领地常年打得不可开交,在涉及自身利益的问题上却是异常默契。
想方设法制造隔阂,以便更好地控制两方,这早已成了他们心照不宣的选择。
因此颜蓉若要打破这层隔阂,就是在动上位者的蛋糕,意味着与那些人撕破脸皮全面开战,绝不是像她说的那样轻而易举。
费筱星怎会不明白。
“这是一件太危险、太危险的事,”费筱星望着少女自信明亮的眼眸,“到那时,即便是颜家恐怕也护不住你。”
“那倒未必……”
颜蓉小声嘀咕,想到之前家里人送来的密信,不由感慨她爸妈还是太强悍了。
去中心城区不到一个月,元首那边就出了不少乱子。什么亲弟举报他私自豢养异形,亲信忽然叛变跑去临区,唯一的儿子被检测出是血脉暴动率超过百分之六十的异种……
自负的强权者可是好好尝了一番被信任的人捅刀子的滋味,这会儿正焦头烂额呢。
最绝的是,哪怕惊鸿区的元首已经因为私人问题在公众眼中消失了快半个月,外界虎视眈眈的其他区域也没有一个敢动弹的。
反倒是元首一脉的几个高层跳的欢,只是很快就销声匿迹了。
……
意见相悖的两方总有一人要先退让。
费筱星心中亏欠颜蓉,在清醒的状态下始终说不出拒绝的话。
算了,反正他阻止不了固执起来的少女,不如先应下来,若真有什么问题还能第一时间赶到。
保护欲旺盛的某个人只好这么自我劝解。
谈完正事,天边的火烧云已悄然远去,夜幕渐渐笼罩了这片城区。
“今天先这样,你好好休息。”
颜蓉自觉达成了一致,心中开怀,告别时声调都上扬了不少。
落在费筱星眼里就是少女果真不愿意再看见他,因此离别时难掩愉悦。
想起颜蓉说过的那些要形同陌路的话,费筱星心中发慌,他怕颜蓉这一走,就永远不会回头了。
即便理智告诉他,他们已经达成了合作,不可能老死不相往来。可情感却是不讲道理的,催促着他说些什么把人留住。
“太晚了,你一个人走不安全。”
被情绪左右的人太容易发挥失常,费筱星在少女诧异的目光中恨不得把舌头吞掉。
“有劳……你送送?”
颜蓉望着对面不足一公里远的公寓,虽然不解,但还是纵容了费筱星突然冒出来的绅士品格。
然而引起话题的人却没有顺杆子接下去,男人轻轻吸了口气,语气冷静的像是随口一谈:
“我是说,你要留下来吗?”
颜蓉这回是真的有些惊讶了。
先前她一靠近,男人就仿佛不幸被妖精缠上的唐僧,一面逃一面还要四大皆空,这会儿是转性了?
异化加深还能治嘴硬?
大抵是颜蓉沉默的时间有些长,让本就忐忑的人愈发的不安。
不断滋生的野心在少女知晓一切却仍然温和的包容下疯狂膨胀,现如今已到了无法再割舍的地步。
他没能力改变少女的意愿,也不敢再尝试让她伤心的事。
无计可施的人只好惶急地剖白自己:
“我是不是从来没说过?同谋小姐,我实在有点喜欢你。”
不止是有点。
只是对于费筱星来说,撑着游刃有余的模样说出这句近乎赤裸的告白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他如同押上最后一枚赌注的赌徒,心中空茫地等着最后的答案。
少女蓦然笑了。
不是喜悦,不是期待,而是那种很冷淡的,带着轻微嘲意的笑。
“费筱星,我是你无聊时的消遣吗?”
少女的笑容那样灿烂,刺痛了费筱星的双眼。
他被拒绝了,他没能讨到她的欢心。
意料之中。
他凭什么,凭什么要求她迁就他,凭什么要求她失望那么多次之后仍回应他。
他自作自受。
“我绝没有消遣你的意思,是我说的太晚。如果给你造成了困扰,很抱歉。”
胆小鬼本就稀薄的勇气被彻底戳破,只顾维持着体面拼命后退。
可惜颜蓉没想放过他。
“这样就准备放弃,看来你的喜欢也没多少真心可言。为了同谋关系和谐,往后这些连自己都骗不过的话就不必再说了,我不缺人喜欢。”
她非但不肯接受他压上的那颗心,还要将它狠狠地扔到地上摔得粉碎。
费筱星的眼眶一瞬间就红了。
他此刻都有些恨自己,为什么要自找难堪说出那句话,除了印证他从没被接住外没有任何用处。
偏偏有人生怕刺激的不够,言辞越发过分:“这种勾着人玩的虚假甜头,我不要。”
不是假的……
不是假的!
费筱星听到了什么完全崩断的声音。
!
推搡,压迫,渴求,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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