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营区还浸在冷雾里，林小溪就被相机包上的寒霜冻醒了。她揉着发沉的太阳穴坐起身——昨晚整理匿名信息和边境脚印的资料到凌晨，高反带来的头痛还没完全消退。刚掀开被子，就听到窗外传来战士们集合的脚步声，她赶紧抓过军大衣往身上裹，抓起相机就往外跑。
操场边，陆铮正给战士们分发防寒手套，晨光里，他肩上的两杠三星格外醒目。看到林小溪跑过来，他眉头微蹙：“怎么不多睡会儿？今天要去三号牧场排查，路不好走。”
“我必须去。”林小溪把相机举到身前，屏幕上是昨晚整理的可疑脚印照片，“我能拍细节——之前老阿妈说见过陌生人往牧场方向走，说不定能拍到他们留下的痕迹，这些都是证据。而且我带了长焦镜头，能看清远处的山坡，比肉眼观察更准。”
陆铮没再反驳，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两包葡萄糖粉塞进她手里：“每隔一小时喝一包，要是头痛得厉害，立刻说。”
车队往三号牧场出发时，冷雾渐渐散了，阳光却没带来多少暖意。越野车在雪地里碾出两道深痕，车窗外的牧场一片雪白，只有几处黑色的牦牛群像墨点一样散在远处。林小溪坐在副驾，镜头一直对着窗外——她要把沿途的地形都拍下来，万一后续需要复盘线索，这些画面能派上用场。
“停一下！”行驶到牧场边缘时，林小溪突然喊停，手指向右侧的山坡，“你们看，那里的雪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陆铮立刻下车，踩着积雪往山坡走。林小溪也跟着跑过去，蹲下身仔细看——雪层下露出一小片黑色的布料，边缘还沾着泥土，显然不是牧民常用的藏袍材质。她赶紧举起相机，调整焦距，拍下布料的纹理和周围的脚印：“这脚印比之前看到的更清晰，应该是最近两天留下的，你看，鞋印边缘有磨损，像是经常在山地行走的户外靴。”
陈阳蹲下来，用树枝拨开积雪，突然喊了一声：“团长，林干事，这里有东西！”
林小溪和陆铮凑过去，只见雪地里埋着一个巴掌大的黑色设备，上面有几根细小的天线，屏幕已经黑屏了。陆铮小心地把设备挖出来，翻到背面，上面印着一串陌生的字母标识——既不是国内常见的品牌，也不是牧民会用的工具。
“像是个信号接收器。”林小溪凑近看，手指不敢碰设备表面，“我在国防大学学过相关课程，这种设备能接收卫星信号，还能记录周围的声音和画面，一般用于野外侦察。”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林小溪抬头一看，雪地里跑过来一个穿藏袍的身影，是老阿妈的邻居，扎西！
“扎西！你怎么来了？”林小溪赶紧站起来。
扎西勒住马，翻身跳下来，手里还攥着一个塑料袋：“老阿妈说你们来排查，让我把这个给你们！昨天我在牧场放羊，看到两个穿黑衣服的人，他们往山里走的时候，掉了这个东西。”
林小溪接过塑料袋，里面是一个小小的U盘，外壳上的标识和刚才发现的设备一模一样。她心里一凛——这说明不止一个可疑人员在活动，而且他们很可能已经在牧场周边布下了多个侦察设备。
“你还记得那两个人往哪个方向走了吗？他们有没有说什么？”陆铮问道。
扎西指着雪山深处：“往那边走了，好像要去边境线！他们没说话，但是手里拿着望远镜，一直往哨所的方向看。我觉得不对劲，就把这个U盘捡起来了，想着你们可能用得上。”
林小溪赶紧用相机拍下U盘和设备的合影，又让扎西站在发现设备的位置，拍了一段视频——视频里，扎西指着可疑人员离开的方向，用藏语和汉语交替描述当时的情景，条理清晰，这些都能作为后续上报的关键线索。
“我们得赶紧把设备和U盘送回营区检测。”陆铮站起身，对战士们说，“陈阳、赵磊，你们留在这儿继续排查，注意不要破坏现场痕迹；其他人跟我回营区，尽快联系技术部门解密设备里的内容。”
往回走的时候，天突然阴了下来，飘起了小雪。林小溪坐在车上，怀里抱着装有设备和U盘的证物袋，头痛又开始加剧。她掏出葡萄糖粉，刚想撕开，陆铮就接过袋子，帮她倒进保温杯里，又递过来一片止痛药：“先吃药，再喝葡萄糖，别硬撑。”
林小溪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温热的糖水顺着喉咙下去，头痛缓解了不少。她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心里满是担忧——这些侦察设备和U盘里，不知道藏着多少关于边境和哨所的信息；而那些可疑人员，很可能还在雪山深处活动，他们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回到营区后，陆铮立刻联系了上级技术部门，把设备和U盘送了过去。林小溪则坐在电脑前，整理今天拍摄的素材——从翻动的雪层到可疑设备，从扎西的证词到牧场的地形，每一段视频、每一张照片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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