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雪比前几天更烈了。林小溪刚把相机里的素材导进电脑,营区的警报就尖锐地响了起来——不是演习,是紧急集合的信号。她抓起外套往外跑,只见操场积雪已经没过膝盖,陆铮正踩着雪往指挥室冲,军帽上的雪片被风刮得贴在脸上。
“是三号哨所!”老郑拿着对讲机跑过来,声音发颤,“早上六点到现在,通讯全断了,哨所里有五个战士,还有一个生病的牧民老汉!”
林小溪心里一沉。三号哨所建在海拔5000米的山尖上,平时靠太阳能供电,遇上这种暴风雪,不仅信号会断,取暖设备也可能停摆。她看到陆铮正让战士们往越野车上搬防寒服和压缩饼干,赶紧跑过去:“我跟你们去!我带了备用电池和卫星电话,还能拍实时画面——要是路上遇到牧民,说不定能靠视频让他们认路,毕竟他们比我们熟地形。”
陆铮回头看她,风雪里,她的围巾被吹得乱飞,却把相机包护得紧紧的。他没再多说,只是从车上拿了件加厚的军大衣披在她身上:“上车后把暖宝宝贴满,不许硬撑。”
越野车在雪地里开得磕磕绊绊。车窗外一片白茫茫,能见度不足三米,司机只能盯着前面战士踩出的脚印慢慢挪。林小溪坐在副驾,手里握着卫星电话,每隔十分钟就往哨所方向拨一次,始终是忙音。她打开相机,镜头对准车外——雪片像石子一样砸在玻璃上,远处的雪山只剩下模糊的轮廓,战士们在车后步行护航,裤腿早就冻成了冰壳。
“前面不能开车了!”司机突然刹车,指着前方,“那段路去年塌过,现在雪盖着,不知道底下是空的还是实的。”
陆铮推开车门跳下去,踩了踩地面,雪没到大腿根:“全体下车,步行前进!陈阳、赵磊,你们在前头探路,注意脚下!”
林小溪也跟着下车,刚迈出一步就陷进雪里,多亏陆铮伸手拉了她一把。她把相机挂在脖子上,双手缩进袖子里,跟着队伍往前走。风刮得耳朵生疼,她却不敢把耳朵捂起来——怕错过任何声音,比如哨所传来的呼救,或者牧民的指引。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前面突然传来狗叫声。林小溪心里一喜,顺着声音望去,雪地里跑过来一只藏獒,后面跟着一个穿藏袍的身影——是老阿妈的邻居,次仁!
“次仁!你怎么在这儿?”林小溪赶紧跑过去。
次仁冻得满脸通红,指着山那边:“老阿妈说哨所可能出事了,让我来看看!我知道有条近路,能绕开塌路,但要过一条冰河,现在不知道冻没冻实。”
陆铮眼睛一亮:“快带我们去!”
跟着次仁往冰河方向走,林小溪突然想起什么,掏出卫星电话,打开相机录像:“大家好,我们现在在去三号哨所的路上,哨所失联已经四个小时了,里面有五个战士和一位生病的牧民老汉。如果有附近的牧民朋友看到这段视频,知道更安全的路线,麻烦联系我们……”
她把视频通过卫星信号发出去,虽然画质模糊,却在半小时后收到了回复——老阿妈带着三个牧民,正牵着马往这边赶,说冰河上游有个浅滩,冬天冻得结实,能过人。
“老阿妈怎么也来了?这么大的雪……”林小溪心里又暖又急。
次仁笑了笑:“老阿妈说,哨所里的战士平时帮我们赶狼、修羊圈,现在他们有难,我们不能不管。她还带了酥油茶和糌粑,说战士们肯定没吃饭。”
又走了四十分钟,终于看到老阿妈他们。老阿妈骑在马上,怀里抱着一个保温壶,看到林小溪就喊:“小溪!快喝口酥油茶,暖暖身子!”
林小溪接过保温壶,喝了一口,滚烫的酥油茶顺着喉咙下去,浑身都暖和了。她举着相机,拍下老阿妈给战士们分糌粑的画面,镜头里,老阿妈的藏袍上落满了雪,却笑得很灿烂:“快吃,吃了有力气走!”
跟着老阿妈来到冰河浅滩,果然冻得结实。战士们扶着老阿妈和牧民先过,林小溪走在中间,陆铮一直走在她身边,替她挡着风。过了冰河,再往哨所走就顺利多了——老阿妈说,这条小路是牧民们冬天赶羊用的,平时很少有人知道。
“前面有灯光!”陈阳突然喊了一声。
林小溪赶紧举起相机,镜头里,远处的山尖上透出一点微弱的光,是哨所的应急灯!她激动得手都抖了,赶紧用卫星电话拨过去,这次,终于通了!
“喂?是陆团长吗?我们没事!就是发电机坏了,暖气停了,老汉的咳嗽加重了……”哨所战士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哭腔。
陆铮松了口气,对着电话说:“坚持住,我们还有十分钟就到!带了药和取暖设备,马上就来!”
到达哨所时,战士们正围着生病的老汉,用身体给他取暖。林小溪赶紧把相机架起来,记录下战士们给老汉喂药、安装新发电机的画面。老阿妈则把带来的酥油茶倒进锅里加热,分给大家喝。
“谢谢你们……”哨所班长红着眼眶,接过林小溪递过来的热汤,“我们以为要等雪停了才能有人来,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到了。”
林小溪笑了笑,举起相机:“不是我们快,是大家一起帮忙——老阿妈带的路,次仁探的险,还有全国网友的关心,我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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