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北京首都国际机场的时候,林小溪的心里,还装着卓戈哨所的雪山和星空。
走出机舱,一股温热的风扑面而来,与高原的凛冽截然不同。她裹紧了身上的作训服,手里紧紧攥着那个装着木雕哨塔的布包,眼神里带着一丝忐忑,也带着一丝期待。
来接她的是总部宣传科的干事小杨,一个年轻活泼的姑娘。小杨一眼就认出了她,笑着跑过来:“林记者,欢迎来到北京!我可是你的超级粉丝,《雪域孤岛72小时》我看了不下十遍,每次都哭得稀里哗啦!”
林小溪被她的热情逗笑了,心里的忐忑也消散了不少。“谢谢你的喜欢。”
坐上汽车,一路朝着市区驶去。车窗外,高楼林立,车水马龙,是和雪域高原截然不同的景象。林小溪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却在想念卓戈哨所的那群兵。不知道扎西的牦牛肉干有没有藏好,不知道小李的木雕会不会被摔坏,不知道陆铮有没有按时吃饭。
小杨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笑着说:“林记者,你是不是想家了?”
林小溪点点头,嘴角带着温柔的笑:“嗯,卓戈哨所,就是我的家。”
小杨的眼里闪过一丝敬佩:“能在那样的地方待两年,你真的很了不起。我们宣传科的人,都特别佩服你。”
汽车停在了一座庄严肃穆的大楼前。这里是全军宣传中心,也是林小溪这次领奖和分享的地方。
走进大楼,林小溪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走廊里挂着很多照片,有边防军人的坚守,有演习场上的冲锋,有救灾一线的逆行。每一张照片,都记录着军人的使命与担当。
小杨带着她来到会议室,里面已经坐满了人。都是全军的宣传骨干,有穿着军装的军人,有拿着相机的记者。看到林小溪进来,所有人都站起来,热烈地鼓掌。
林小溪的眼眶微微发热,她对着众人鞠了一躬,心里充满了感动。
领奖仪式很简单,却很隆重。当金色的奖杯递到她手里的时候,她的手微微颤抖。主持人邀请她发言,她接过话筒,看着台下的众人,声音清晰而坚定:
“这个奖杯,不属于我一个人。它属于卓戈哨所的全体官兵,属于发现无人机的牧民阿妈,属于每一个坚守在边防一线的人。”
她顿了顿,继续说:“在卓戈哨所的两年,我见过凌晨四点的雪山,见过界碑旁的朝阳,见过官兵们在暴风雪中坚守的身影。他们是最可爱的人,他们的故事,值得被更多的人知道。”
台下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掌声经久不息。
分享会开始了,林小溪把卓戈哨所的故事,把《雪域孤岛72小时》的拍摄历程,娓娓道来。她讲了官兵们在暴风雪中的坚守,讲了无人机传信的惊险,讲了军民鱼水情的温暖。
台下的人听得聚精会神,很多人的眼眶都红了。
“林记者,请问你在拍摄的过程中,有没有想过放弃?”有人提问。
林小溪笑了:“有过。在高反最严重的时候,在暴风雪最猛烈的时候,我都想过放弃。可是,当我看到官兵们在零下二十度的天气里,依然坚守在哨塔上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不能放弃。我的镜头,是他们的眼睛,我要替他们,看看这个世界。”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分享会结束后,很多人围上来和她交流。有年轻的记者向她请教拍摄技巧,有老兵和她分享边防的故事。林小溪耐心地解答着每一个问题,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晚上,她住在宣传中心安排的宿舍里。窗外的北京灯火辉煌,可她却觉得,不如卓戈哨所的星空明亮。
她拿出手机,给陆铮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小溪?”陆铮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似乎刚从训练场回来。
“嗯,是我。”林小溪的声音软了下来,“我到北京了,今天领奖了,还做了分享会,大家都很喜欢我们的故事。”
“我就知道你可以的。”陆铮的声音里带着骄傲,“对了,哨所今天收到了很多网友寄来的包裹,有保暖衣,有书籍,还有很多零食。官兵们都很高兴,说要谢谢你。”
林小溪笑了:“这是大家的功劳。”
两人聊了很久,聊哨所的日常,聊北京的见闻,聊未来的规划。挂了电话的时候,林小溪的眼眶红了。她想家了,想卓戈哨所的雪山,想陆铮温暖的怀抱。
第二天,小杨带着她去了天安门广场。
清晨的天安门广场,庄严肃穆。五星红旗在朝阳中缓缓升起,鲜艳夺目。林小溪站在人群中,看着飘扬的国旗,心里充满了自豪感。
她举起相机,拍下了这庄严的一幕。她想,等回去的时候,一定要把这张照片给陆铮看,给哨所的官兵们看。
在北京的日子过得很快,领奖、分享、交流,每天都很充实。可林小溪的心里,却始终牵挂着卓戈哨所,牵挂着那个穿着军装的男人。
临走的前一天,她去了王府井大街,买了很多特产。有北京的烤鸭,有果脯,还有很多零食。她要把这些特产带回去,分给哨所的官兵们。
她还买了一对戒指,很简单的款式,却很精致。她想,等回去和陆铮登记的时候,就戴上这对戒指。
坐上返程的飞机,林小溪的心里充满了期待。她看着窗外的云层,仿佛看到了卓戈哨所的雪山,看到了陆铮挺拔的身影。
北京的掌声还在耳边回荡,可她的心,已经飞回了那个雪域高原的哨所。
那里,有她的家,有她的爱人,有她最牵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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