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大夫而言是本分,对在下却是莫大的恩情。”顾言蹊从袖中取出一卷画轴,“听闻沈大夫的新店即将开业,无以为贺,拙作一幅,聊表心意。”
沈清鸢接过画轴展开,是一幅水墨鸢尾图。几枝鸢尾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尽情盛放,姿态飘逸,墨色浓淡适宜,旁边题着一行小字:“清质自芳,鸢飞戾天。”
画工精湛,题字也极具风骨。
“这太贵重了……”沈清鸢正要推辞。
“不及沈大夫救命之恩的万分之一。”顾言蹊微笑着说道,“况且,在下对沈大夫的医术和为人,确实十分敬佩。”
他稍作停顿,又说道:“家祖与令尊同在朝中为官,在下在青云书院也时常听夫子提起沈姑娘的才学。若姑娘不嫌弃,日后可多多交流。”
沈清鸢听出他话语中的善意,便不再推辞:“那就谢过顾公子了。这幅画,我会好好珍藏。”
顾言蹊离开后,沈清鸢将画轴小心收起。她没想到, 随手救治的一位病人,竟有着如此特殊的身份——太傅之孙、翰林院编修,还是京城闻名的才子。
这或许,又是一场机缘。
六月初八,清鸢阁正式开张。
吉时定在了辰时三刻。沈清鸢并未大肆宣扬,仅请了两名伙计在门前燃放了一挂鞭炮。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开张还不到半个时辰,店里便迎来了第一批客人。
来的是林婉儿和几位相熟的小姐,还有她们带来的几位夫人。
“清鸢姐姐,恭贺开张!”林婉儿今日特意精心打扮,身着一袭桃红衣裙,更显得人比花娇,“我带了几位姨母过来,她们都想瞧瞧你的好东西!”
几位夫人衣着雍容华贵,气质端庄娴雅,一看便是高门大户的女眷。她们对清鸢阁雅致的环境十分满意,更对沈清鸢研制的妆品满怀好奇。
沈清鸢亲自接待,依据各人的肤质和需求推荐产品,还让丫鬟在试用间为她们洁面、试用。半个时辰过后,几位夫人几乎每人都购置了一套礼盒装,购买最多的那位买了三套,说是要给女儿和儿媳也带上一份。
“沈姑娘这膏脂着实不错。”一位侍郎夫人称赞道,“比我用过的那些海外货品都要细腻,香味也更为雅致。”
“这‘清肌水’用起来真是清凉舒爽。”另一位夫人对着铜镜端详自己的脸,“我这两颊常年泛红,用了这个感觉舒缓了许多。”
送走这拨客人,沈清鸢刚松了口气,又迎来了一拨客人。这次是几位年轻小姐,说是孙如兰介绍来的。
接着是第三拨、第四拨……
清鸢阁开张首日,从早忙到晚。两名伙计和两名丫鬟忙得晕头转向,沈清鸢自己也说得口干舌燥。到傍晚打烊时,一盘点,竟然售出了四十二套礼盒装,单品更是不计其数,总收入达三百多两。
“三小姐,咱们……咱们发财了!”秋月数着银子,手都在颤抖。
沈清鸢却依旧冷静:“这不过是第一天,是婉儿她们帮忙宣传的成效。能否长久经营下去,还要看产品质量和口碑。”
话虽如此,她心里还是颇为欢喜的。三百两,对于高门大户而言或许不算什么,但对她来说,这是一笔颇为可观的启动资金。更为重要的是,清鸢阁的名声,今日算是打响了。
接下来的几日,客流量稍有回落,但每日仍有十几二十位客人光顾,营收稳定在百两左右。最让沈清鸢欣慰的是,回头客越来越多。有位夫人三天内来了两次,第一次买了一套自己用,第二次又买了两套送人。
这天下午,店里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是一位四十来岁的嬷嬷,衣着得体,态度却有些傲慢。她在店里转了一圈,对每样产品都仔细查看,却迟迟没有购买的意向。
“这位嬷嬷,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沈清鸢上前询问。
嬷嬷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你就是沈清鸢?”
“正是。”
“听说你医术精湛,妆品也做得极好。” ”嬷嬷从袖中取出一张名帖,“我家主子想请你过府一趟,看看她脸上的斑。”
名帖上写着“靖安侯府”。
沈清鸢心中一动。靖安侯府是京城数得上的勋贵,侯夫人更是出了名的挑剔。若能拿下这位客户...
“不知侯夫人何时方便?”
“明日未时,轿子会来接你。”嬷嬷说完,也不多话,转身走了。
秋月有些担忧:“小姐,靖安侯府规矩大,会不会...”
“无妨。”沈清鸢收起名帖,“是机会,也是考验。”
第二天午时,靖安侯府的轿子准时来到济世堂门前。沈清鸢带着药箱和一套专门为熟龄肌肤设计的“玉润”系列产品,上了轿。
侯府在城东,占地广阔,庭院深深。沈清鸢被引到后院花厅,等了约一刻钟,靖安侯夫人才在丫鬟簇拥下出现。
侯夫人年约五十,保养得宜,但两颊和额头确实有些淡褐色的斑点。她神色冷淡,显然对沈清鸢这个年轻女子并不十分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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