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将奏折摔在地上:“传太子!”
高公公连忙前去传旨。等待期间,御书房内死一般寂静。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喧闹声。一名太监进来禀报:“皇上,沈家之女沈清鸢在门外求见,称有要事禀报。”
皇帝皱起眉头:“沈清鸢?她来所为何事?”
“她说……与盐税案有关,也与她自身身世有关。”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宣。”
沈清鸢走进御书房,跪地行礼。尽管她是首次面圣,但神情从容,举止得当。
“你便是沈清鸢?”皇帝上下打量着她,“朕听闻过你。治好了温太妃的病,还在江南做了不少事。”
“民女不敢邀功。”
“你说与盐税案有关,与你身世有关,是何意?”
沈清鸢抬起头,直视皇帝:“民女要揭发太子的罪行,也要……澄清自己的身世。”
她从怀中取出最后一封信——那封足以证明太子贪污腐败和谋害手足的信件,以及……温夫人给她的玉佩。
“这玉佩” 这是民女亲生母亲留下的。民女直至今日才知晓,自己乃是前朝宁氏的后裔。”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前朝宁氏,那可是陈朝皇后的母族,二十年前几乎被诛杀得一干二净。
皇帝接过玉佩,仔细端详一番,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你可知道,承认这一身份会有怎样的后果?”
“民女知晓。”沈清鸢平静地说道,“但民女更清楚,隐瞒与欺骗才是真正的罪过。民女虽身为宁氏之后,却从未做过危害大周的事情。相反,民女曾救治过太妃,救助过百姓,还查明了盐税案,为大周挽回了损失。”
她略微停顿,接着说道:“民女并不奢求赦免,只求能得到公正的对待。若仅因出身便定罪,民女无话可说。然而,太子贪腐害民,构陷忠良,还企图谋害皇子,这些罪行不该因其储君的身份而被豁免。”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几位大臣都为之动容。
皇帝望着这个女子,心中五味杂陈。他早已知晓沈清鸢的存在,也早就了解她的身世。温太妃曾向他求情,希望他能放过这个无辜的女子。但他一直犹豫不决,毕竟前朝余孽向来是皇室的大忌。
可如今,这个女子不仅没有危害大周,反而立下了大功。更重要的是,她揭发了太子的罪行……
“父皇!”太子的声音突然响起。
太子冲进御书房,看到沈清鸢和萧煜,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他跪在皇帝面前:“父皇,切莫听信他们的胡言乱语!沈清鸢是前朝余孽,老七与她勾结,图谋不轨!儿臣已经掌握了证据,沈家收养前朝余孽,欺君罔上,罪该万死!”
皇帝看着他,眼神冰冷:“那你贪墨盐税,构陷兄弟,也是胡言吗?”
太子一愣:“父皇,儿臣……”
“这些证据,你作何解释?”皇帝将信件摔在他面前。
太子看到那些信件,脸色变得煞白:“这……这是伪造的!是诬陷!”
“孙世杰已经招供了。”萧煜冷冷地说道,“三弟,你还要狡辩吗?”
太子猛地看向萧煜,眼中满是疯狂的恨意:“是你!都是你!老七,你早就想夺取我的储君之位,是不是?勾结前朝余孽,陷害兄长,你心肠何其歹毒!”
“够了!”皇帝厉声喝道,“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哪里还有一点储君的气度?”
太子跪地哭喊道:“父皇,儿臣冤枉啊!这些都是老七和这个妖女设的局!父皇明察!”
皇帝看着他,眼中满是失望与痛心。这个他最为宠爱的儿子,他立为储君的儿子,竟然如此不堪。
“太子萧景睿,”皇帝缓缓说道,“贪墨国帑,构陷兄弟,失德失行,不配为储。即日起,废去太子之位,禁足东宫,听候发落。”
太子如遭雷击,瘫倒在地:“父皇……父皇不要……”
“带下去。”皇帝挥了挥手。
禁军上前,将太子拖走。太子的哭喊声渐渐远去。
御书房内一片死寂。几位大臣大气都不敢出。
皇帝看向沈清鸢,许久才说道:“沈清鸢,你虽是前朝之后,虽你立下大功,朕不杀你,但也不能留你在京城。你……可愿意离开?”
沈清鸢明白,这已然是皇帝最大的仁慈了。她跪地磕头道:“民女愿意。只求皇上……放过沈家。他们收养民女之时,并不知情。”
皇帝沉默片刻,点头说道:“沈家无罪释放。但你……三日之内,必须离京,永不得回。”
“民女谢皇上恩典。”
从御书房出来,天色已然漆黑。宫灯一盏盏亮起,将宫殿映照得金碧辉煌。
沈清鸢站在台阶上,仰望夜空,心中满是茫然。看似赢了,却又好似没赢。太子倒台了,但她也要离开了。
萧煜走到她身旁,轻声说道:“我会想办法的。等风波过去,我一定接你回来。”
沈清鸢摇摇头:“殿下,不必了。能救下沈家,我已十分满足。京城……本就不适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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