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鬼子主力上来了!”
“北边也是!人数很多!”
哨位的报告通过传声筒急促地传来。
石匠铺陷入了三面受敌的绝境!西边是技术精湛、装备精良的“奥丁之手”残部在渗透牵制,东、北两面是兵力占绝对优势的日军主力强攻!
“妈的!果然联手了!”赵虎在祠堂阵地上,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枪炮声,独臂挥舞着大刀片,眼中几乎喷出火来,“来吧!狗杂种!爷爷等着你们呢!”
“老孙!你带人顶住东边!虎子,北边交给你!西边的渗透小队,用冷枪和手榴弹解决,不要让他们搅乱我们的防御!”李分队长的声音依旧冷静,快速下达着指令,尽管他的脸色因伤痛和压力而苍白如纸。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东、北两面的阵地上,民兵队员们依托着工事,用步枪、机枪和手榴弹顽强地阻击着日军的冲锋。鬼子兵在军官的驱赶下,悍不畏死地向上冲,不断有人中弹倒下,但后续者依旧踩着同伴的尸体前进。掷弹筒的榴弹和机枪子弹如同泼雨般落在守军的阵地上,不断有民兵队员牺牲或负伤,被拖下火线。
西边,孙排长亲自带着几个枪法最好的老兵,用精准的点射,死死压制着那支“奥丁之手”的渗透小队。对方虽然人少,但单兵素质极高,枪法精准,不时用那种微声武器进行冷枪还击,给守军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二蛋所在的掩体,正好处于村西战场的侧翼。他看着不远处雪地里那几个被火力压制、却依旧在不断寻找机会还击的灰绿色身影,心中充满了仇恨。他想起了耿老栓额头上那个细小的弹孔,想起了黄大山浑身是血的惨状。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颤抖的手稳定下来,将准星套住了一个正试图移动位置的黑影。
“砰!”
马步枪清脆的枪声响起。子弹打在了那黑影身旁的雪地上,溅起一蓬雪沫。虽然没有命中,但成功逼迫对方缩了回去。
“好小子!就这么打!盯死他们!”旁边一名负责掩护的老兵赞了一句。
二蛋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再次拉动枪栓,眼神变得更加专注。
战斗残酷地进行着。日军的攻势一浪高过一浪,守军的伤亡在持续增加。弹药消耗极快,尤其是机枪子弹,已经所剩无几。何秀芹的临时救护点早已人满为患,痛苦的呻吟和压抑的哭泣声与外面的枪炮声交织在一起。
李分队长通过传声筒,不断接收着各方向的战报,脸色越来越沉重。他知道,照这样打下去,石匠铺迟早会被耗光。必须想办法打破这个局面,或者……为转移争取最后的时间。
“魏书记!转移准备怎么样了?”他对着连通魏书记所在掩体的竹筒喊道。
“差不多了!重伤员和妇女儿童已经集中到后山通道口了!就等你们的信号!”魏书记的声音带着焦急。
李分队长看了一眼怀表,距离与接应部队约定的最后时间,还有一个多时辰。一个多时辰,在如此猛烈的攻击下,显得如此漫长而奢侈。
就在这时,村西的枪声突然变得稀疏起来。孙排长急促的声音传来:“队长!西边那伙人好像要撤!他们被打掉了三个,剩下两个正在交替掩护后撤!”
“想跑?”李分队长眼中寒光一闪,“不能让他们轻易跑了!虎子,你那边能不能抽点人,配合老孙,咬住他们!就算不能全歼,也要让他们脱层皮!”
“交给我!”赵虎在北边阵地吼了一声,立刻分出了几名身手好的民兵,向村西运动。
然而,就在赵虎派人支援西边的时候,北面的日军似乎察觉到了守军兵力片刻的减弱,攻势骤然变得更加凶猛!好几处前沿阵地发生了惨烈的白刃战!
“北边吃紧!虎子!顶住!”李分队长急声吼道。
赵虎独臂挥舞着大刀,刚将一个跳进战壕的鬼子曹长劈翻,闻声回头,只见潮水般的鬼子已经涌到了阵地前不足二十米的地方!他赤红着眼睛,嘶声大吼:“弟兄们!跟狗日的拼了!石匠铺没有孬种!”
惨烈的肉搏战在北面阵地全面爆发。喊杀声、刺刀碰撞声、垂死的惨叫声响成一片。不断有人倒下,鲜血染红了焦土和积雪。
二蛋在掩体里,听着北面传来的震天喊杀声,心急如焚。他知道赵虎那边压力巨大。他看了一眼西边,那两名“奥丁之手”的残兵正在孙排长等人的追击下,狼狈地向矿洞方向逃窜。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二蛋的脑海。他记得黄大山昏迷前说过,矿洞深处极不稳定,那扇门不知道能撑多久……
他猛地站起身,对旁边那名老兵快速说道:“叔!我去帮虎子哥!”不等老兵回答,他抓起两颗手榴弹,像一只灵活的狸猫,冲出掩体,利用废墟和弹坑的掩护,飞快地向北面阵地跑去!
“二蛋!回来!”老兵的惊呼被淹没在枪炮声中。
二蛋不管不顾,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必须帮虎子哥顶住!也许……也许能把敌人引向矿洞?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