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殊清郁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似乎透过眼前的虚空看到了遥远的北方。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好像看到了谁。
紧接着,殊清郁那深邃而又专注的目光,再一次牢牢地锁定在了晦朔身上。自从晦朔和他四哥正式确立关系之后,殊清郁便很少会直截了当地称呼晦朔其名了。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如此郑重其事地直呼其名,显然是将态度摆得十分端正严肃。
此刻的晦朔的内心,则是一脸无奈地长吁短叹着。连他自己都数不清,这究竟是他第几次这般唉声叹气了。要知道,距离上次他跟眼前这位曾经的主人像这样针尖对麦芒般对峙,已然过去了许久。那种令人倍感煎熬、如鲠在喉的感觉,依旧如同往昔一般难以忍受。
“属下明白……”
话音未落,殊清郁已经不想听下去了。挥挥手,示意对方不必再说下去。他心中便涌起一阵烦躁与厌恶,仿佛再多听一个字都会令他无法忍受。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迈开大步,迅速从晦朔身旁离去。
看着殊清郁决绝远去的背影,晦朔不禁微微张开嘴巴,想要喊住他,但到了嘴边的话语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那句最为狠厉、能够直击殊清郁要害的话终究还是未能说出口。毕竟,殊清郁也算是他自小看着长大的啊!尽管身体一直孱弱多病,可这么多年相处下来,虽君臣有别,但晦朔私心里早已将其视作自己的亲弟弟一般。如今要如此严厉地对待他,晦朔着实有些于心不忍。
也罢,就让殊清郁先独自冷静几日吧,待他心情平复之后,再来处理此事或许会更好一些。想到这里,晦朔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晦朔缓缓地从地上直起身子,望向外面。只见此时,阳光早已洒满大地,一片明亮耀眼的景象映入眼帘。他轻轻闭上双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来。
稍作调整之后,晦朔便站起身来,跟着影十二,朝着那间特意为他安排的屋子走去,休息一二。
时光匆匆流逝,一晃便是五六日过去了。在这段时间里,殊清郁似乎总是刻意回避着晦朔,而晦朔呢,则仿佛也并不急于与他相见,反而存心放任这种局面持续下去。于是乎,尽管两人身处同一个并不算太大的院落之中,但却愣是一次都未曾碰过面。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间又是数日过去。殊清郁心中愈发焦躁不安,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再也无法按捺住内心的冲动。
他深知形势紧迫,已经不能继续这样无休止地等待下去了。时间一晃而过,如今整整半个多月,但来自北狄方面却依旧杳无音讯。每多耽搁一天,危险便会增加一分。
而那晦明更是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仿佛随时都会扑上来将他撕成碎片。若是再犹豫不决、拖延下去,恐怕就真的难以脱身了。而且,长时间处于这种紧张压抑的氛围之中,就算不遭遇什么意外,他感觉自己迟早也会被折磨得发疯。
此时情况危急万分,根本容不得他有丝毫犹豫与迟疑。于是,他收起几颗“保命丸”和“天露丹”,毫不犹豫地决定独自一人悄悄地溜走。没错,这一次他压根儿就没考虑要带上那一群跟随着自己的暗卫们。
想当初,正是因为他平日里对这些暗卫过于纵容和宠溺,才导致他们如今竟然胆大包天地敢将他打晕,然后强行给他灌下药物。而这次他计划前往北狄这般危险之地,如果让那些暗卫知道了此事,恐怕他们又会故技重施,下药把他给迷晕后,再毫不在乎地将他带回长安。
尽管他自身的武功的确还算不赖,然而令人遗憾的是,他的身体素质却着实糟糕透顶。别说是寻常毒药了,哪怕只是普通的一剂药,便能轻而易举地让他瞬间倒下昏迷不醒。
夜半时分,万籁俱寂,整个小院都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然而,就在这看似平静的时刻,一场精心策划的行动正在悄然展开。
某王爷轻手轻脚地从床上坐起,目光敏锐地扫过四周。确认周围没有异常后,他熟练地向守在门口的影三和影十四打了个手势。只见他手指微微弯曲,做出一个隐晦而独特的动作,那两个训练有素的影子便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岗位。
借着月色的掩护,王爷如鬼魅一般迅速闪出房间,融入了漆黑的夜幕之中。他身形矫健,步伐轻盈,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一路上,他巧妙地避开了暗中的暗卫和可能存在的陷阱,每一步都显得那么精准无误。
当王爷成功溜出村子时,整个过程顺利得让人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甚至连一丝风吹草动都未曾引起。
与此同时,王府内的一众暗卫也察觉到了王爷的失踪。不能说是手忙脚乱、惊慌失措。只能说是镇定自若,有条不紊。
别问,问就是,跑多了,习惯了。
众暗卫相视一眼,都露出了几分无奈的神情。对于这样的情况,他们早已习以为常,处理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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