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绪大概叫害羞吧...
晦朔的确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阴翳所说的那句话。这让他感到无比惊奇,因为每一次见到阴翳的时候,那个人总是给人一种刻板到极致的印象,就好像要将暗营里的所有规矩都铭刻成巨大的石碑,然后时时刻刻背负在自己的身上一样。无论何时何地,阴翳都是那么的规规矩矩、循规蹈矩,从来不敢逾越界限哪怕只是半步。
想当年,晦朔自己担任首领之时,虽然对于规矩的要求同样十分严格,但是与如今的阴翳相比起来,恐怕还是有所不及的啊!阴翳对于规则的遵守和执行简直可以说是到了吹毛求疵的程度,甚至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天生就是为这些规矩而生的。
此刻,他究竟听到了怎样令人震惊的话语呢?
他竟然直呼了康王爷的名讳?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如果不是因为他深知那些流传于民间的话本子里所描述的“夺舍”之事不过是虚构和臆想罢了,恐怕他都要开始怀疑眼前这个一向阴沉冷漠的人是否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阴翳了!
什么?你问我晦朔为何会去看那些话本子?
这其中缘由嘛,自然得从那位坐拥天下、身边还有个能力超群的得力帮手的皇帝说起咯!
晦朔是一点没有往两个人的感情方面上想的。
殊清郁可没想这么多,或者说,他并不在意。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拉开了马车那扇精致的车门。然而,就在车门被完全敞开的瞬间,殊清郁有些惊讶的发现,马车竟然直直地行驶到了御书房的门前!
谁家马车能行驶到这啊!纵然他是王爷也太不像样子了些!要让那些御史知道了,还不得上折子骂死他啊!
殊清郁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目光如炬地看向坐在一旁的晦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疑惑问道:
“怎么回事?马车怎么直接驶进这里来了?”
晦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轻笑,轻声回答道:
“那报信的小太监急匆匆地赶回来之后,向陛下禀报说,您看起来似乎兴致缺缺,且脸上还带着几分困倦之色。陛下一听,当即就下令让马车改道,一路缓缓行驶来到了这里。”
殊清郁听着晦朔的话语,不禁也跟着笑出了声来,
“果然还是四哥最疼我。”
至于御史骂他?相信他四哥不会让这些事烦到他的。
殊清郁脚步轻快地推开那扇门,迫不及待地踏入房间。然而,此时的他完全沉浸在自己欢快的情绪里,丝毫没有察觉到阴翳在下车之后,不着痕迹地落后了他几步距离。当殊清郁走进屋内后,阴翳便同晦朔见了一礼,退到一定距离,不再动了。
晦朔同阴翳微微地向对方点了一下头,便紧跟着殊清郁的步伐走进了御书房内。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毕竟还有满满一桌的奏折等待着他去审批处理呢。
而此时的殊晦明,则依旧悠然自得地端坐在那张小榻之上。只见他手中紧握着一本古籍,聚精会神地阅读着,仿佛完全沉浸在了书中所描绘的奇妙世界里,看得如痴如醉、津津有味。
“四哥。”
殊清郁的声音清脆而又婉转,只见他微微躬身,向着殊晦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那动作行云流水,优雅大方,颇有几分世家公子的风度翩翩,又恰似一块无暇美玉般温润儒雅。
殊晦明原本正聚精会神地翻阅着手中的书籍,听到这声呼唤后,缓缓抬起头来。当他看到殊清郁如此乖巧懂事的模样时,不禁微微一愣,随即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将手中的书卷轻轻放在一旁,饶有兴致地打趣道:
“哟呵,咱们家的清郁何时变得这般听话乖巧啦?莫不是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成?”
说着,他还故意伸出手来,朝着窗外望了望,似乎真的在确认太阳是否正常升起。
殊清郁的这副模样连短短三秒钟都未能维持住,他就像是突然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一般,自顾自地蜷缩着身子,懒洋洋地窝到了小榻的另一侧。那姿势毫无形象可言,与刚才的正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见他整个人都仿佛失去了支撑力,像一滩烂泥似的瘫软在那里,嘴里还嘟囔着:
“四哥啊,您就别拿我寻开心啦!快说吧,今儿个把我找来究竟所为何事呀?”
殊晦明看着弟弟这般不成体统的模样,却是一点儿也不生气,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他稍稍坐正了些身体,然后语气严肃地开口说道:
“上次给你下药的那个人,已经查到了。”
殊清郁微微挑起那如远山般清秀的眉毛,嘴角轻轻上扬,
“杀了呗。”
他的声音依旧,但又好像来自九幽地狱一般寒冷,让人不寒而栗。
感受到殊清郁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殊晦明不禁心中一凛,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还是继续说下去:
“哪有那么容易啊!”
听到自家四哥如此这般说道,殊清郁顿时来了兴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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