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收就是跟天抢时间,常有的事。”陆劲洲看了她一眼,“回去喝碗姜汤,别着凉。”
“嗯,你也喝。”
到了家,苏母早烧好了热水,煮了姜汤,一边心疼地数落两人不知道躲雨,一边催着换衣服。洗去汗泥,换上干净衣裳,喝一碗热辣辣的姜汤,苏念棠才觉得缓过劲来。
晚饭时,苏建国说起白天的抢收,语气里满是欣慰:“咱大队的人,心还是齐的!看到粮食有事,不用喊都往上冲,这才是过日子的样!”
夜里,苏念棠躺在床上,浑身酸痛却睡不着,耳边总响着晒场上的人声、雨声和后来的笑声。她想起陆劲洲在雨里拽苫布的样子,想起铁柱他们使劲推玉米的模样,想起李婶和大伙儿毫不犹豫的帮忙。
“劲洲,”她轻声喊,“睡了吗?”
“没。”身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我在想,”苏念棠望着屋顶的黑影,“搞维修点、编织班不容易,可就像今天抢粮一样,只要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为了好日子,再难的事也能成。”
黑暗里,陆劲洲没说话,只是伸过手来,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掌心粗糙,却很有力。
“嗯。”一个字,满是理解。
窗外,雨后的蛙鸣格外清亮。秋收的第一天,就在紧张、辛劳和一场有惊无险的协作里过去了。他们知道,未来或许还有更多挑战,但只要扎在这片土地上,跟这些质朴的人一条心,就一定能守住丰收,也能闯出更有希望的明天。疲惫慢慢涌上来,两人握着的手没松,在宁静的夜色里,沉沉睡去——为明天的战斗,攒着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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