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
穿格子衬衫的男人突然低呼一声,从柴火堆深处摸出把裹着红锈的小刀。
他用拇指蹭了蹭刀柄,锈粉簌簌落在掌心,混着柴火的灰烬。
刀鞘末端挂着的半截麻绳还带着潮湿的霉味,边缘处有明显的撕扯痕迹。
男人掂量着小刀转了两圈,刀锋在火光下闪过一丝冷光,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慢悠悠道,
“看来先前住这儿的人,走得挺急。”
火苗突燃 “噼啪” 炸响,火星溅到旁边的干草上,被离得近的人慌忙用树枝拨开。
有人借着这阵光亮瞥见洞深处的阴影里,堆着三四个瘪塌的罐头盒。
铁皮上布满深浅不一的凹痕,边缘被磨得发亮,显然被反复撬开又合上,甚至能看到有人用铁钉在上面刻过模糊的划痕。
“这里以前住的,怕是和我们一样的幸存者。”
短发女人弯腰拾起个罐头盒,指尖触到冰冷的铁皮时微微一颤,她翻转盒子看了看,底部的生产批号早已被锈蚀得看不清,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暗自盘算着或许还能找到些有用的物件。
雨还在下,洞内的火光却像颗定海神针,让起初慌乱的心绪渐渐沉淀。
有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潮湿的衣物贴在皮肤上,像裹着层冰,尤其是湿透的袜子黏在脚上,又冷又痒。
几个男人率先解开外套纽扣,拧动衣角时,水珠顺着布纹淌下来,在火堆旁积起小小的水洼,很快又被高温烤得冒起白烟。
女人们背过身去,用树枝挑起裙摆凑近火焰,布料上的深色水痕在热气中慢慢洇开,腾起淡淡的白雾,混着柴火的烟气飘向洞顶。
“阿嚏!”
不知是谁打了个响亮的喷嚏,逗得众人发出一阵疲惫的轻笑。
这笑声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荡开层层涟漪,混着柴火声飘向洞口,暂时驱散了弥漫的压抑。
那些跑路时执意拖着行李箱的人,此刻正小心翼翼地开箱换衣服,拉链拉动时发出 “滋滋” 的轻响,他们一边快速地更换衣物,一边用胳膊肘死死护着箱口,眼神警惕地扫过周围,生怕旁人窥见里面的私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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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岛另一端,韩悦的草屋里,王梦欣在一阵酥麻的酸胀中睁开眼。
晨光透过草帘的缝隙漫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先撞进眼帘的是男人线条分明的下颌,胡茬冒出浅浅的青色,喉结随着均匀的呼吸轻轻滚动,像只蛰伏的小兽。
她整个人被牢牢圈在韩悦怀里,像只被驯服的幼猫。
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有力的心跳声,连呼吸都裹着清冽的雪松味,混杂着阳光晒过的草木香。
昨下午和夜晚的碎片在脑海里次第浮现:他带着薄茧的指腹穿过她的发间,掌心捧着她的脸颊时,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里震出的笑意,像石子投进春湖的闷响,还有他低沉的耳语在耳边盘旋,带着让人面红耳赤的温度。
那些温热的触感让她本就泛红的脸颊瞬间烧得更旺,尤其是双颊残留的酸胀感,更是让心跳漏了半拍,连带着耳垂都变得滚烫。
他根本没回他自己的草屋 ,赖在这里不走—— 昨夜就这么在这张铺着干草的木床上梅开二度。
韩悦捕捉到怀中人的轻颤,睫毛颤了颤,像蝶翼扇动,缓缓睁开眼。
他的眼神起初带着几分迷蒙,低头看她的瞬间,嘴角已勾起抹痞气的笑,嗓音带着初醒的沙哑,像磨砂纸轻轻划过木柴,
“醒了?”
“嗯……”
王梦欣的声音细若蚊蚋,尾音还缠着初醒的慵懒,像只刚睡醒的猫咪在哼唧。
她下意识地想挣开,腰上的手臂却收得更紧,将她嵌进怀里,仿佛要揉成一体,让她能更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和力量。
“小欣啊,”
韩悦的指尖捏了捏她柔软的山峰。
指腹摩挲着细腻的皮肤,眼底的戏谑几乎要溢出来,
“昨晚辛苦你了。”
王梦欣又羞又气,闷哼着在他胸口捶了一下。
拳头落在结实的肌肉上,软绵绵的,倒像小猫在撒娇,根本没什么力道。
“你还说!”
她的脸颊埋进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带着羞恼。
韩悦捉住她作乱的手腕,将其按在自己的胸膛上,低头在她耳廓轻语,温热的气息卷着雪松味漫过来,带着让人心头发痒的热度,
“我看你不是也很享受吗?有空、有机会,咱们就得多多复习复习。”
热气拂得耳廓泛起细密的痒意,像有小虫子在爬,王梦欣的心跳骤然失序,像擂鼓般 “咚咚” 作响。她仰头望进他含笑的眼眸,那里面盛着的无赖与深情搅得她心湖翻涌,照顾父子二人的感觉,最后让她分不清是羞是恼。
眼尾泛起水光,带着几分水汽,她竟主动凑上前,在他下巴上印下一个轻吻,带着柔软的触感。
“好啊。”
她的声音裹着蜜糖般的娇媚,唇边却漾着狡黠的笑意,像只偷吃到糖的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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