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昆的声音冷得像寒风,眼神扫过陈红时,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机。
陈红慌忙点头,连退几步,躲到了人群后面,头埋得低低的,连看都不敢再看凌昆一眼。
平常骂习惯,没想到走了林晓的老路。
这时,况青松终于缓过劲来。
他扶着旁边小弟的手突然松开,身体一软就往沙地上跪,膝盖砸在地上时发出 “咚” 的闷响,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
他挤出哭腔,额头抵着沙地,声音带着颤抖,
“大哥!我错了!我不该打你的主意!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吧!”
说着,他偷偷抬眼瞟了瞟凌昆手里的刀,见对方没动,又接着求饶,
“我上有老下有小,要是死在这荒岛上,他们可怎么办啊!大哥,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这一次吧!”
他身后的几个小弟见大哥都跪了,也跟着慌了。
有两个也 “扑通” 跪了下来,剩下的则往后缩,眼神里满是恐惧,生怕凌昆迁怒到自己身上。
凌昆看着况青松那副哭爹喊娘的模样,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只吐出一个字,
“滚。”
就一个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况青松如蒙大赦,连忙爬起来,也顾不上膝盖的疼,对着身后的人急声喊,
“快走!”
一群人慌慌张张地往后退,有的还差点绊倒,连回头都不敢,很快就消失在凌昆的视野当中。
李娜在远处看得目瞪口呆。
她蹲在沙地上,手指把树枝捏得 “咔嚓” 作响,眼睛死死盯着凌昆的背影。
从最初的慌乱,到后来的震惊,再到此刻的敬畏,她的眼神变了又变,连呼吸都放轻了 —— 她没想到凌昆下手这么狠,也更确定了,只有跟着这个男人,才能在这荒岛上活下去。
凌昆没再理会逃走的况青松一伙,也没看李娜,转身走回礁石边。
方正早就捡走了鱼竿,见他过来,双手把鱼竿递过去,眼神里闪着光,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翘,
“队长,你刚才那一下太帅了!那黄毛被你拧手腕的时候,脸都白了!”
凌昆接过鱼竿,指尖轻轻摩挲着竿身的纹路,重新换上亮片假饵。
他手臂往后一拉,力道均匀,假饵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咚” 地落入海中,语气平淡,
“没事,继续钓鱼。”
海浪依旧拍打着礁石,溅起的水花落在礁石上,留下一道道水痕,很快又被晒干。
阳光越来越烈,把沙滩晒得发烫,空气里飘着海水的咸腥味。
仿佛刚才的冲突从未发生过,只有沙滩上散落的石头碎块和几滴暗红色的血迹,证明着刚才的激烈。
李娜犹豫了许久,手指反复绞着衣角,最终还是缓缓地挪动脚步,蹲坐在离礁石三米远的位置。
她不敢再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凌昆钓鱼。
凌昆既没有驱赶她,也没有理会她,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鱼竿。
他的目光紧紧锁着海面,连鱼线的细微颤动都没放过,每当鱼线绷紧时,他手腕微微一沉,动作流畅地收线,指尖控制着力道,不让鱼线绷断,也不让鱼有挣扎的机会。
没过多久,又一条两斤重的黑鲷鱼被成功拉上了礁石,鱼鳞在阳光下泛着银亮的光。
“队长,这鱼也太多了,背篓都快盖不上了!” 方正弓着腰凑过来,双手死死托着背篓底,篓里的黄鲷鱼、黑鲷鱼挤得层层叠叠,尾鳍还在微微颤动,
“这么多鱼,兄弟们能吃好几天了。”
凌昆点点头,抬手将刚钓上的一条两斤多重的黄鲷鱼丢进背篓,鱼身砸在其他鱼身上发出 “啪嗒” 一声响。
他的余光却不自觉瞟向远处的海平面 —— 毒辣的阳光把海面烤得泛着虚光,海风裹着咸腥味里掺了点若有若无的焦灼,莱昂那伙人按理说该在清晨出现,这会儿却连人影都没有,这种反常让他心里的警惕又重了几分。
他抬手收起路亚竿,竿梢的水珠顺着碳纤维杆身往下滴,落在礁石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差不多了,收队回去。”
李娜站在旁边,听到 “回去” 两个字时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像是被针扎了似的。
她脸色发白,眼神像受惊的小鹿似的跟着凌昆的身影转,嘴唇动了好几次才敢小声开口,声音细得像蚊子叫,
“昆哥…… 你们…… 要回营地了吗?那我……”
凌昆没看她,只是侧过身对着方正和另一个叫阿力的小弟道,
“你们俩先把鱼背回去,到了营地跟吕东说,下午的体能训练加一项‘海边警戒’,让兄弟们分两拨,重点盯着东边的海域,有任何动静立刻汇报。”
“好嘞!保证完成任务!”
方正应得干脆,跟陆羽一人拎着背篓的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营地方向走。
陆羽路过李娜时,故意把脚步放重,眼神里的不屑像针似的扎过来,嘴里还嘟囔了句 “墙头草”,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她听见,气得李娜眼圈都红了,却不敢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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