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愣了愣:“去新民城?那里热闹吗?”
“热闹得很!”王朕描绘道,“街上有茶楼、戏楼、说书场,还有西洋镜(空间里的投影仪改造的),能看到波斯、大食的风景。您没事可以去茶楼听听说书,去戏楼看看新戏,比在宫里闷着强多了。”
李渊眼中闪过向往。他当了一辈子皇帝,退位后却像被圈养的鸟,早已厌烦了宫墙的束缚。新民城的热闹,正是他渴望的。
“好……朕去!”他猛地一拍桌子,眼中竟有了几分神采,“这大安宫,朕早就住够了!”
三日后,李渊带着贴身太监总管搬到了新民城的四合院。这座宅院是王朕特意准备的,三进三出,带着花园和池塘,既宽敞又雅致。刚安顿好,李渊就拉着太监总管往外跑,像个好奇的孩子。
新民城的茶楼里,说书先生正在讲“长乐王西征记”,说到王朕用铁甲怪兽横扫西域时,满座喝彩。李渊坐在角落里,听着别人称赞自己的“孙女婿”,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还不忘跟邻座的茶客吹嘘:“那铁甲怪兽,老夫见过,比城墙还硬!”
戏楼里演着《西游记》的新戏,孙悟空的神通引得孩子们阵阵欢呼。李渊看得津津有味,跟着众人拍手叫好,散场后还买了个孙悟空的面人,说是要给曾孙们玩。
王朕偶尔会带着孩子们来看他。凤仙和定疆最喜欢缠着曾祖父,听他讲当年打天下的故事。李渊也乐得陪孩子们玩,会把面人分给他们,还会偷偷给他们买糖葫芦——每次都被王朕撞见,少不了被李丽质念叨“太惯着孩子”。
“爹爹,曾祖父又给我们买糖人了。”凤仙举着糖人,小脸上沾着糖渣。
“说了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王朕板起脸,却从兜里掏出两个铜板,递给卖糖人的小贩,“记着,下次要给钱。”
定疆立刻从兜里摸出个小荷包,拿出两个铜板递给小贩,认真地说:“爷爷,给你钱。”
小贩笑着收下:“小公子真懂事。”
李渊站在一旁看着,捋着胡须笑了。他知道,王朕这是在教孩子道理,不贪小便宜,不仗势欺人——这正是他当年打天下时所追求的,却在皇宫里渐渐淡忘了。
在新民城住了半年,李渊的身体越来越好。原本佝偻的背挺直了些,眼神也清亮了,头发甚至冒出了几根黑发。他每天早上会去花园打太极(王朕教的),上午去茶楼听书,下午去戏楼看戏,晚上还会跟王朕下几盘棋,日子过得悠闲又惬意。
“王小子,你说这天下,以后会怎么样?”一次下棋时,李渊突然问道。
王朕落下一子:“会越来越好。铁路会修到西域,轮船能开到西洋,百姓有饭吃,有衣穿,再也不用打仗。”
李渊看着棋盘上的“天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好啊……比朕当年想的,还要好……”
夕阳透过窗棂,洒在祖孙二人(论辈分)身上,棋盘上的黑白棋子,仿佛勾勒出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李渊笑了,笑得像个满足的孩子。他知道,自己当年打下的江山,正在被一群更有能力的人守护着,开拓着,这就够了。
王朕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心中也松了口气。能让这位开国皇帝安享晚年,也算是弥补了历史的遗憾。至于未来,他相信,有李世民的开明,有皇子们的成长,有这蒸蒸日上的大唐,定能迎来更辉煌的时代。
窗外,凤仙和定疆正在花园里追逐蝴蝶,王定国被乳母抱着,咿咿呀呀地喊着“爷爷”。李渊放下棋子,笑着起身:“走,看看曾孙去!”
王朕跟在他身后,看着老人健朗的背影,嘴角露出微笑。家,国,天下,或许就是这样,一代守护一代,一代传承一代,才能生生不息,绵延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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