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配当一个哥哥!
你连自己都救不了!
你的光,不过是别人的残影,一道可怜的、随时都会熄灭的萤火!
恶毒的诅咒,尖锐的嘲讽,化作无数淬毒的钢针,狠狠扎进阳介意识的每一寸角落。
他漂浮在这片吞噬一切的黑暗里,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
他想反抗,想呐喊,可那股源自血脉深处的、名为“情眼”的力量,此刻却死寂一片。
他能“看”到那熟悉的系统界面,但每一个图标,每一行文字,都被一层厚厚的、宛如万年玄冰的灰色物质彻底冻结。
这是终点了吗?
在触碰到那所谓的“世界真实”之后,就要被这永恒的虚无彻底同化?
就在阳介的意识即将被黑暗彻底碾碎的瞬间,一缕微弱到几乎不可察觉的光,悄然从他意识核心的最深处升腾而起。
那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力量,只是一张被揉皱的纸条,上面是少年略显稚嫩却又无比认真的字迹——下次换我保护你。
佐助!
这个名字像一道划破万古长夜的闪电,轰然劈开了阳介混沌的思维!
他猛然想起了少年在病床前,那双倔强又坚定的黑色眼眸。
【梦界织线】……不,他一直都用错了!
这个能力不是用来逃避现实,躲进别人梦境的龟壳!
它是连接,是羁绊,是即便身处不同维度,也能将思念与情感传递过去的桥梁!
原来如此。
“你不配当哥哥?”阳介在意识的狂潮中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
黑暗中的低语仿佛被激怒,变得更加狂暴:“你救不了任何人!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
“是吗?”
阳介的意识体猛然抬起虚幻的手,毫不犹豫地将指尖划过自己的嘴角,带出一抹殷红的“血”。
在这片连物理法则都不存在的虚无里,这滴血,是他用意志与情感凝聚出的唯一实体!
以血为引,以身为祭!
他用沾染着“鲜血”的指尖,在身前的黑暗中奋力划动,一个字,一个字地写下那句曾对无数孤儿说过的、最温柔的安抚。
——闭眼,萤火虫来了。
写完最后一个笔画,他将自己所有的情感,所有的思念,所有对佐助、对孩子们的眷恋,尽数灌注其中,用尽最后的力量标记下三个字——初始锚点!
现实世界,木叶医院的特护病房内。
佐助双膝跪在阳介的床前,那双漆黑的眼眸中,两枚勾玉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旋转!
他拒绝了所有人的劝说,固执地守在这里,用他尚不成熟的写轮眼,死死盯着哥哥毫无生气的脸庞。
就在刚才,他几乎要被绝望吞噬时,却猛然感知到了一丝异动!
那是一种极其细微、几乎要消散在空气中的情绪频率,微弱,却又无比熟悉。
每一次,每一次当他噩梦惊醒,每一次当他训练受伤,哥哥都会用手掌覆盖住他的眼睛,而那股温和、安定的波动,就会顺着掌心缓缓流入他的心底。
就是这个!哥哥还在这里!
佐助没有丝毫犹豫,狠狠咬破舌尖!
剧烈的疼痛伴随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口腔中炸开,强迫他本已疲惫不堪的精神瞬间高度集中,主动进入了一种极度危险的浅层自我幻术状态。
“以我之眼,锁敌之魂……逆向追溯!”
少年用宇智波一族秘传的幻术反制法门,将自己的精神力凝聚成一根看不见的细针,精准地刺向空气中那缕即将消散的频率,然后顺着它,向着那片未知的黑暗深渊,悍然发起了追击!
与此同时,病房之外的走廊上,月乃带着所有从“根”部救出的孩子,围坐成一圈。
他们没有哭闹,每个孩子的手里都捧着一盏用纸和竹篾做成的、简陋的萤火虫灯笼。
灯笼里没有蜡烛,只有孩子们用查克拉点亮的、微弱的光点。
“阳介哥哥,我们不怕黑。”
“阳介哥哥,萤火虫来了。”
稚嫩的、带着一丝颤抖的童声,汇聚成一股温暖的溪流,一遍又一遍地低声吟唱。
他们不懂什么高深的忍术,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带他们走出黑暗的哥哥,现在需要光。
病房内,负责监测的静音突然捂住了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她死死盯着心脑电图监测仪,上面的数据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医学常识!
原本已经微弱到近乎直线、代表着脑死亡的脑电波曲线,此刻竟然开始剧烈地起伏,并且……并且它的波动频率,正在以一种奇迹般的方式,与外面那群孩子们的心跳声,逐渐趋于同步!
梦境深处,那片无尽的黑暗虚无之中。
阳介以血为引写下的“萤火虫”记忆,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万千涟漪!
这道标记着“初始锚点”的记忆,通过【梦界织线】的无形连接,轰然扩散!
正在梦中哭泣的小豆,忽然感觉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那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拥抱的感觉;在某个角落呼呼大睡的鸣人,恍惚间听到了母亲哼唱的摇篮曲,嘴角不自觉地咧开;独自在慰灵碑前发呆的卡卡西,精神一阵恍惚,仿佛看到带土正笑着朝他递来一颗柠檬糖;甚至远在妙木山,正因纲事而陷入昏睡的自来也,紧锁的眉头也悄然舒展,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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