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来自“万界枢”的神秘邮件，像一根轻柔却冰冷的羽毛，搔得周琛心里又痒又慌。高阶位面的注视，这待遇可不是一般势力能有的——虽然不知道这注视是善意的好奇还是餐前打量食物的目光。
这种不确定性，让周琛刚刚因为击退夜袭而膨胀起来的安全感迅速缩水。家业大了，招惹的目光也多了，从地上的掠夺者到网络的黑客，现在特么连天上的都来了！
“不能坐以待毙！咱们得有点提前量！”周琛在核心会议上敲着桌子，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以前是贼摸到门口了才知道抄家伙，太被动了！咱们得把眼睛和耳朵放远点！搞个能24小时不眨眼、能瞅出去八百里的预警系统！”
这个提议得到了全员一致通过——毕竟谁也不想哪天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一发从天而降的异界歼星炮或者等价物给扬了。
但具体怎么搞，又成了问题。单一的预警手段肯定不行。
索菲亚主张科技流：“B界的远程传感器和卫星成像如果能修复或者租用到权限的话是基础，精度高，覆盖范围广。我们可以部署震动、声波、热成像、辐射异常等多重感应阵列，形成地面监测网络。”
清风子则提出玄学方案：“贫道可于地脉节点布设‘灵犀感应阵’，虽无法精准成像，然对能量剧变、大规模生灵恶意、空间波动等虚无缥缈之威胁，或有奇效。亦可设置‘占风铎’，聆风声异响，卜远近吉凶。”
老陈则代表了A界的朴实智慧：“了望塔不能少！还得加高！配上最好的望远镜和照明弹！再养几条耳朵灵的变异犬！有时候老办法最管用！真打起仗来，不能全指望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万一没电了咋整？”
三方意见，代表了三种不同的技术和哲学路线。
周琛听着听着，猛地一拍大腿：“吵什么吵！全都要！咱们搞个三重立体预警网！”
计划迅速制定：
天空之眼B界科技为主： 由莉娜负责，尝试黑进或者租用任何还能工作的旧时代卫星的短暂扫描权限价格死贵。同时，在“鹰巢”哨塔和铁锈镇最高点加装大型主动相控阵雷达从B界淘来的二手货，耗能巨大和长焦光学观测设备，负责远程广域监控。
大地感知混合科技与玄学： 由索菲亚和清风子合作，在铁锈镇外围关键通道、资源点、甚至流沙驿等地，大量部署各种传感器节点震动、声音、热源。同时，在这些节点周围，由清风子布置简化版的“灵犀阵”，将其对能量和“恶意”的模糊感应，作为数据流的一部分，一并传回处理中心。
人力哨戒A界传统： 由老陈负责，进一步增加了望塔的数量和高度，配备观察员实行24小时三班倒。训练更多的变异犬负责听觉和嗅觉预警。保持一支随时能出动的快速反应小队。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实施过程中，鸡飞狗跳的情况层出不穷。
B界的雷达一开机，差点把铁锈镇自己可怜的电网给干瘫痪了，不得不又额外采购了一套稳压设备。
部署传感器时，经常挖着挖着就挖到变异蚯蚓的老巢或者未爆弹，工程进度堪比扫雷。
清风子的“灵犀阵”经常把一只路过的强大变异兽误判为“大规模恶意”，或者把一次小规模的能量实验当成“空间波动”，搞得警报频发，虚惊不断。
老陈养的变异犬倒是很机警，就是有时候会对无人机或者清风子道长的道袍产生过度反应，狂吠不止。
最头疼的是信息整合。不同来源的数据格式千奇百怪：雷达信号是数字流，传感器数据是参数，灵犀阵传来的是模糊的“不安”、“悸动”等级别，了望塔报告是语音“好像有东西在动”，变异犬的表达方式是“汪汪汪”！
索菲亚和莉娜对着这些数据差点崩溃，最后不得不开发了一套复杂的转换和加权算法，试图让“能量读数异常”、“震动频率分析”、“灵犀阵预警等级III”、“观察员报告目视可疑光点”、“变异犬狂躁度提升”这些信息能在一个屏幕上显示，并给出一个综合的风险评估指数。
周琛看着控制中心那面巨大的、不断刷新着各种数据和地图的屏幕，以及屏幕旁边一个醒目的、根据算法综合计算出的“总体威胁等级”指示灯从绿色“安全”到红色“末日降临”，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
“这玩意儿……靠谱吗？”他指着一次因为一只大号辐射蟑螂路过而触发“黄色警戒”的记录问道。
“概率学模型，老板。”索菲亚推了推眼镜，“我们正在不断修正算法，减少误报。但理论上，只要数据源足够多，覆盖维度足够广，我们就能比敌人更早发现异常。”
系统初步建成后，进行了一次全范围测试。模拟了从掠夺者车队接近、到变异兽群迁徙、再到小规模能量泄漏等多种 scenario。
结果……有好有坏。
成功在二十公里外捕捉到了模拟车队的扬尘和热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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