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约签订后的万象城突然安静得让人不适应。
昨天还挤满三界代表的广场,今天就只剩下几个清洁机器人吭哧吭哧地收拾残局。那些华丽的A界水幕装饰、B界全息投影设备和C界灵花灵草都被各自带了回去,一点没留——显然大家都很懂得节约成本。
周琛站在指挥中心,盯着面前三块大屏幕。左边是A界代表卡恩离开时的画面,中间是B界代表断链的舰队撤退的影像,右边是C界长老团乘坐飞舟消失在天际的镜头。
“都走了啊。”周琛摸着下巴,“连顿庆功宴都没吃,这么着急回去?”
索菲亚调出一堆数据:“根据能量监测,卡恩的座驾没有直接返回A界主城,而是在中途转向去了一个已知的水下前哨站。断链的舰队分成了三股,一股回B界,两股朝着不同方向的废弃工业区去了。C界的人倒是直接回去了,但他们离开前激活了七个隐藏法阵,都在我们的监测盲区。”
清风子拂尘一摆:“无量天尊。盟约虽立,然各怀心思,此乃常情。”
周琛咧嘴一笑:“常情?我看是商情!这些人精着呢,表面上一团和气签了合作协议,背地里肯定在琢磨怎么钻空子占便宜。”
他太了解这种操作了。当年在铁锈镇做生意,明面上的合同永远不是全部,真正赚钱的都是桌子底下的交易。现在规模扩大到三界,套路还是一样一样的。
“情报院全员集合!”周琛一拍大腿,“开会开会!让我们复盘一下这些大佬们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十分钟后,地下情报中心挤满了人。这个新成立的部门正式名称是“万象城跨文化交流与市场调研局”,但大家都叫它“情报院”——比较带感。
索菲亚把盟约签订全过程的全息录像投射到中央。画面定格在签约那一刻:周琛与三界代表微笑握手,背后是飘扬的三界旗帜,看起来其乐融融。
“好了,各位福尔摩斯们,来找茬吧!”周琛跳到台上,“注意看他们的微表情、小动作、还有那些客套话里的潜台词。”
录像开始慢放。卡恩签字时手指在某个条款上多停留了0.3秒;断链的机械眼在某个词上闪烁了一下特殊频率的光;C界长老捻胡子的速度当提到资源分配时明显变快了...
“停!”周琛突然喊道,“看这里!卡恩和我握手时,另一只手在背后做了个小动作!”
画面放大,可以看到卡恩的左手在身后轻轻摆动,指尖有细微的水流波动。
“A界的手语。”一个刚从A界招聘来的水裔分析师站起来,“意思是‘按计划进行’。”
全场哗然。
“继续看!”周琛眼睛发亮,“我就知道这些家伙不老实!”
更多细节被扒出来:断链的随从偷偷录制了整个会场的能量波动;C界长老在签字的毛笔上做了手脚,让墨迹含有特殊的追踪符咒;甚至连宴会上的菜单都有问题——A界带来的食材含有微弱的信息素,能影响判断力。
“怪不得那天我觉得B界的机油饮料特别好喝...”周琛嘀咕道。
清风子叹息:“红尘纷扰,人心难测。”
“什么人心难测,这就是标准的商业谈判套路!”周琛不以为然,“好了,现在我们知道这些大佬们明面上签了和平协议,背地里都在搞小动作。接下来怎么办?”
情报院的新任院长——前B界数据海盗莉莉丝——调出三界动向图:“根据我们的监测,卡恩正在调动‘灰市’网络,那是A界的水下黑市,专门交易不受条约限制的物资和技术。断链的部队去了几个废弃电站,很可能在重启‘暗电’系统,那是B界的非法能源网络。”
“C界呢?”周琛问,“那些老道士看起来最老实,但我敢打赌他们也没闲着。”
莉莉丝点头:“C界在暗中激活‘灵径’,那是他们的秘密传送网络,通常用来...呃,偷偷搬运不该搬运的东西。”
周琛鼓掌:“精彩!太精彩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商业头脑我都佩服!”
索菲亚皱眉:“老板,这不好笑。如果他们都在建立二级渠道,就意味着盟约可能变成一纸空文。三界和平会受到影响。”
“和平?谁说要和平了?”周琛眨眨眼,“我们说的是合作共赢,又没说不能良性竞争。二级渠道怎么了?我们可以把它叫做‘补充性非官方交流平台’嘛!”
众人目瞪口呆。
周琛跳下讲台,走到大屏幕前:“听着,各位。盟约从来不是终点,而是起点。这些人搞二级渠道很正常,换我我也搞。关键是...”
他调出万象城的全息图,上面已经标注出无数光点:“关键是我们要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怎么做,然后...”
“阻止他们?”清风子问。
“加入他们!”周琛眼睛发光,“如果他们建立灰市,我们就提供交易平台;如果他们搞暗电,我们就提供能源转换器;如果他们激活灵径,我们就提供导航服务!让他们离不开我们的技术支持,这样不就间接控制住这些二级渠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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