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轻微的刺痛感从小臂传来,林砚倒吸一口凉气,笑声戛然而止。他低头,看着像只被惹急了的小兽般咬住自己不放的苏清阮,感受着胳膊上传来的、温热而湿润的触感,以及她气鼓鼓瞪着自己的眼神,一时间,竟忘了推开。
苏清阮也没真下狠口,咬了一下就松开了,留下一个清晰的、带着点湿痕的牙印。她看着那个牙印,似乎也觉得自己这行为有点幼稚过头,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嘴上还是不服软,哼了一声,抱着撞疼的膝盖蜷缩起来,把脸埋进被子里,闷声闷气地嘟囔:“活该!谁让你吓我……”
林砚看着胳膊上的牙印,又看看床上把自己裹成一团、只露出个后脑勺的苏清阮,有些无语地开口:“你属狗的?”
“要你管!”苏清阮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带着点恼羞成怒,还故意晃了晃身子,把被子裹得更紧,摆明了不想理他。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只剩下空调运转的微弱声音。
林砚站在原地沉默了几秒,看着她这副耍无赖的样子,感觉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他转身,朝着房门走去。
手刚搭上门把手,身后就传来苏清阮带着不满的“啧”声。
“喂!你把门打开干嘛?怪冷的!”她依旧没回头,声音闷闷的。
林砚动作没停,“咔哒”一声拧开了门锁,语气平淡没有波澜:“现在是夏天,冷个头。”他顿了顿,补充道,“空调还开着呢。”
说完,他拉开门,就要出去。
“林砚!”苏清阮猛地从被子里探出头,头发有些凌乱,脸颊因为刚才的闷气和之前的玩闹还带着未褪的红晕,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你他妈真走啊?”
林砚停在门口,侧头看她:“不然呢?”
“我……”苏清阮语塞,她总不能说“你留下来陪我吵架”或者“我膝盖还疼你给看看”吧?那也太丢份了。她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毫无威慑力的威胁:“你……你下次再敢偷偷溜进我房间,我……我报警抓你!”
林砚闻言,嘴角似乎几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他看着苏清阮,眼神里带着点看傻子的意味:“在归墟报警?”
“……”苏清阮再次被噎住,气得抓起旁边的枕头就扔了过去,“滚蛋!”
林砚轻松地接住飞来的枕头,随手放在门口的柜子上,没再说什么,直接带上门离开了。
“砰。”
房门合拢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苏清阮看着紧闭的房门,听着外面走廊里远去的、几乎微不可闻的脚步声,气得锤了一下床垫,低声骂了句:“妈的,这块死木头!”
她抱着依旧隐隐作痛的膝盖,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里莫名有点空落落的。刚才那场幼稚的水枪大战,还有林砚那张冰山脸上罕见的、清晰的笑容……画面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属狗的……你才属狗呢!”她愤愤地扯过被子盖住脑袋,试图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去。
另一边,林砚回到自己的房间。他走到浴室,看着镜子里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和胳膊上那个清晰的牙印,沉默了片刻。
他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那个牙印,指尖传来微弱的刺痛感。
脑海里浮现出苏清阮气急败坏咬人、然后又抱着膝盖疼得眼泪汪汪的样子,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一丝极淡、却真实存在的笑意。
“麻烦。”他低声自语,拧开水龙头,用冷水冲了把脸。
冰凉的水刺激着皮肤,让他冷静下来。他擦干脸,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永恒的黑暗。
休整期的时间在看似平静的日常中流逝,但这种平静之下,是不断滋生的微妙情愫和潜藏的危机。苏清阮手腕上那个一闪而逝的“双子”符号,自己锁骨下的天秤星纹,还有那枚需要“罪业”才能激发的审判之钉……
他知道,留给他们的安逸时间不多了。
第二天,林砚在健身房进行日常训练时,遇到了同样来锻炼的赵强和李锐。
“林哥!早啊!”赵强一如既往地热情,凑过来挤眉弄眼,“昨天……休息得怎么样?” 他刻意加重了“休息”两个字,眼神里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李锐也推了推眼镜,一脸“我们都懂”的表情。
林砚正在做引体向上,动作流畅,肌肉线条绷紧,闻言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连气息都没乱。
赵强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有点着急,还想再问,却被李锐拉住了。李锐冲着林哥胳膊上那个若隐若现的、淡淡的红痕努了努嘴,用口型对赵强说:“看、见、没?”
赵强瞪大了眼睛,仔细瞅了瞅,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看向林砚的眼神充满了敬佩和激动,仿佛在说:“林哥牛逼!战况激烈啊!”
林砚无视了两人无声的交流,做完最后一组,轻松落地,拿起毛巾擦了擦汗。
“林哥,”李锐凑过来,语气稍微正经了点,“苏姐那边……没生气吧?” 他指的是昨天他们“撞见”苏清阮从林砚房间出来的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