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要把自己淹个半死?”苏清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林砚,你是不是在古祠里被那无面人打坏脑子了?这种验证方法有一万种更安全的替代方案!”
“这是最直接、最可控的方式。”林砚绕过她,走到浴缸边,直接仰面躺了进去。冰冷的陶瓷触感透过薄薄的训练服传来。他调整了一下姿势,确保头部略低于身体,然后看向还站在原地的徐飞昂,“开始吧。”
徐飞昂握着毛巾的手紧了紧,他看向苏清阮,眼神里是询问。
苏清阮死死盯着浴缸里那个一脸平静、仿佛要去做什么日常训练的男人,胸口因为怒气而起伏。她知道林砚固执,但没想到他能固执到这种程度——为了一个推测,不惜用生命去验证。
“行,你牛逼。”她咬着牙说,往后退了一步,给徐飞昂让出空间,但那双眼睛一直盯着林砚,“小飞,照他说的做。不过——”她加重语气,“一旦我发现不对,立刻停止。他要是敢反抗,我帮你按着他。”
林砚几不可查地扯了下嘴角,似乎是笑,但更像是某种自嘲。他闭上眼睛:“一、二、三。”
徐飞昂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将手中的白色毛巾展开,轻轻盖在林砚脸上。毛巾质地柔软,完全覆盖了口鼻区域。他的手微微颤抖,但还是按照林砚的指示,用掌心稳稳压住了毛巾,确保不会有太多空隙。
然后,他拿起旁边的花洒,打开了开关。
冰凉的水流倾泻而下,打在毛巾上,迅速浸透纤维,变成沉重的水幕压在林砚脸上。
浴室里只剩下水流的哗哗声,以及三个人压抑的呼吸声。
起初的几秒,林砚的身体还很平静。但随着水不断渗入,毛巾越来越沉,紧紧贴着他的口鼻,那种呼吸道被物理堵塞的窒息感开始清晰而迅速地降临。
他的胸腔本能地开始起伏,试图吸气,但吸入的只有混合着毛巾纤维的冷水。冰冷刺激着鼻腔和咽喉,水呛入气管的灼烧感让他忍不住想要咳嗽,但被毛巾死死压住,只能变成几声闷闷的、压抑的呛咳声。
缺氧的感觉如同潮水般涌来。
眼前是毛巾布料透出的模糊光晕,耳中是水流和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肺部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每一次试图扩张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和徒劳。血液中的氧气浓度急剧下降,大脑开始发出尖锐的警报,求生本能如同脱缰的野马在体内横冲直撞。死亡的恐惧,冰冷而真实,攫住了他的每一寸神经。
肾上腺素疯狂分泌,心脏如同擂鼓般疯狂跳动,泵出滚烫的血液试图为缺氧的组织供氧。全身的肌肉不受控制地绷紧,手指死死扣住浴缸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就在这濒临极限的瞬间——
林砚锁骨处,那淡金色的天秤星纹,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
不是健身房时苏清阮手腕上那种柔和、带着情绪色彩的银蓝光芒,而是一种纯粹、内敛、却带着某种威严与审判意味的金色光芒!这金光并不刺眼,却仿佛能穿透衣物,在林砚的锁骨区域形成一圈清晰的光晕,将他脖颈处的皮肤都映照得微微发亮。
更奇特的是,伴随着金光的亮起,林砚原本因为窒息而剧烈颤抖、濒临失控的身体,突然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变化——那些因为缺氧而失控的肌肉痉挛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压制、理顺;疯狂的心跳虽然依旧很快,但节奏中多了一丝奇异的稳定感;甚至连他脸上因为痛苦和窒息而扭曲的表情,都在金光映照下,诡异地平复了一丝,变成了一种混合着痛苦与绝对冷静的奇异状态。
这金光,仿佛不仅是一种“指示”,更像是一种被激活的“状态”——一种在极端危机下,强行提升身体机能、稳定精神、维持某种“平衡”的特殊模式!
“亮了!”徐飞昂低呼一声,手中的花洒下意识地偏了偏。
苏清阮在金光亮起的瞬间就动了。她一步跨到浴缸边,劈手夺过徐飞昂手中的花洒,“啪”地关掉,另一只手则毫不留情地一把扯掉了盖在林砚脸上的湿透毛巾!
“咳咳——嗬——!”林砚猛地侧过头,剧烈地咳嗽起来,混合着水和唾液从口鼻中喷出。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腔如同风箱般起伏,脸色因为短暂的缺氧而有些发青,但眼神却在恢复焦距的第一时间,就看向自己锁骨的方向。
金色的光芒正在缓缓黯淡,但余晖犹在,清晰地证明了他的推测。
有效。
第一种方式,通过极致的恐惧和生理应激,可以触发天秤星纹。而且触发的状态,似乎与苏清阮那种情绪触发的“指示器”模式不同,更像是一种主动的“强化”或“平衡”模式。
他撑着浴缸边缘,有些踉跄地坐起身,湿透的训练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精悍的线条。水珠顺着他的黑发和下巴滴落,但他毫不在意,只是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然后低头看着自己锁骨处逐渐隐去的金色光晕,嘴角难以抑制地,微微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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