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我强忍着灵魂撕裂般的痛楚,死死盯着那核心,以及核心深处,一点微弱却无比顽固的、与周围暗红能量格格不入的……金光!那金光纯净、堂皇、带着唯我独尊的霸道意志,正是嬴政本命精血的气息!它如同一枚种子,一枚贪婪的、试图扎根于这恐怖星核、汲取其养分的毒种!原来,嬴政的谋划,并非简单地唤醒或控制这星骸,而是要以自身精血为引,以这无尽星骸之力为炉火,淬炼己身,行那夺天造化、窃取星辰本源之举!他想……成为这星骸新的“意识”?!或者说,与之融合,获得超越凡俗的、近乎神魔的力量!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这星核蕴含的怨恨与混乱,足以侵蚀任何清醒的意志!他这是在玩火自焚,不,是在拥抱深渊!
“我们必须……毁掉它!或者……阻止他!”我嘶声道,每说一个字,都感觉有火焰在灼烧喉咙。星钥碎片传来的“宁静”之力越来越弱,屏障已经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纹。右手符文的吸力则越来越强,几乎要将我的整条手臂扯断。
“怎么毁?”王离苦笑,独眼扫过外面那毁灭性的能量乱流和核心处恐怖的威压,“我们连这层壳都出不去。”
夜枭死死盯着那点嬴政精血所化的金光,猩红的瞳孔中闪烁着疯狂与决绝:“影爪……古老血咒……以血为引,以魂为祭……可污秽……纯净之物……或许……能污染那滴血……打断联系……”
“你会死!”我厉声打断他。影爪族的禁忌血咒,他曾经含糊提过,是以施术者全部生命和灵魂为代价,发动最恶毒的诅咒,与敌偕亡。夜枭是想用自己的一切,去玷污嬴政那滴蕴含其意志的精血,哪怕只能干扰一瞬!
“横竖……都是死……”夜枭惨然一笑,脸上那些暗红色的纹身开始发出微弱的光芒,仿佛活了过来,“为主公……开路……值了。”
“不行!”我死死抓住他,“还没到那一步!这星钥……这碎片……它还在……它一定有办法……” 我语无伦次,近乎偏执地将所剩无几的精神力灌入左手碎片。我不信,不信这来自“创始者”、可能与“观测者”白夷同源甚至更高级的“星钥”,会只有这点防御之力!它既然能指引我们穿越归墟,能暂时隔绝这星核能量,就一定有更深层的作用!
仿佛回应我的呼唤,星钥碎片猛地一颤!那点白色晶石残粒,突然脱离了碎片的束缚,化作一缕极其凝练、近乎虚无的白色丝线,顺着我的手臂经脉,逆流而上,无视了右手的剧痛与符文的吸力,径直没入了我的眉心识海!
轰——!
仿佛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开!无数破碎的、陌生的画面与信息洪流,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垮了我意识的堤防!
不再是之前玉佩传来的、关于嬴政与龙鲸的片段。而是更加古老、更加宏大、也更加……令人绝望的真相碎片!
我“看”到了——无尽星海的深处,冰冷黑暗的虚空,一艘庞大到难以想象、造型古朴却充满无上威仪的巨舰(与白夷战舰风格迥异,更加……神圣?),舰首站立着一个模糊的、被无尽星光环绕的身影(创始者?)。巨舰释放出柔和却浩瀚的光辉,笼罩了一头刚刚诞生、在星云中嬉戏的、幼小的星间巨兽(龙鲸?)。光辉中蕴含着知识与……枷锁。巨兽被“标记”,被“观察”,被纳入某个庞大的……“试验”体系。
我“看”到了——星海战争,燃烧的星河,那模糊身影与巨舰在恐怖的能量风暴中破碎、陨落。巨兽(已成年,威震星海)发出悲愤的咆哮,它挣脱了部分枷锁,却也被重创,坠落向一片蛮荒的星域(我们的世界?)。临死前,它不甘的意志与破碎的星核结合,化作永恒的怨恨与诅咒,污染了那片星域……
我“看”到了——后来者(疑似颛顼?亦或是更早的先民?)发现了坠落的巨兽残骸与污染的星域。他们无法驱逐这诅咒,便以莫大神通,布下惊天封印(颛顼遗泽?),将污染的核心(龙鲸星核)镇压于海眼之下,试图以岁月磨灭其凶戾。而“星钥”,便是当年“创始者”巨舰留下的、用于“观察”与“稳定”试验场的“信标”残片!它并非武器,而是……“调和剂”与“记录仪”!
碎片的信息到此戛然而止。但足够了!我明白了!这星核,是“试验场”的“污染源”,是“创始者”试验失败的产物!颛顼(或先民)封印了它,而“星钥”的真正作用,不是毁灭,也不是控制,而是……“安抚”、“调和”、乃至……“疏导”与“记录”这污染的、暴走的星力!嬴政想强行吞噬,是自取灭亡!白夷想净化(毁灭)它,是治标不治本,甚至可能引发更大的灾难(比如彻底引爆星核)!
而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能量“界中界”,这个脆弱的“庇护所”,正是星钥碎片以最后力量,在这狂暴的星核能量场中,强行开辟出的一个微小的、临时的“秩序节点”!一个……唯一可能与之沟通、甚至……影响的“安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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