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林砚坐在阿汐的床边,看着她渐渐恢复血色的脸,掌心的海心石轻轻发烫,像是在回应着什么。他想起爷爷日记里的话:“鳞主与鲛人,本是守护海脉的同盟,唯有同心,才能抵御黑暗。”或许,他和阿汐之间的信任,不仅能解开潮汐的谜题,还能揭开破脉者的阴谋,找到父亲失踪的真相。
第二天清晨,阿汐果然醒了过来,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尾巴上的灰青色已经淡了很多。她听说林砚要去忘潮崖取定潮珠,立刻从床上坐起来,眼神坚定:“我跟你一起去。定潮珠是我们鲛人的圣物,我必须亲手把它拿回来。而且……”她看着林砚,嘴角露出一丝浅笑,“我还得看着你,别让你再像在归潮湾那样,冒险冲在最前面。”
林砚看着她眼里的光,心里一暖,点了点头。两人收拾好行囊,带着避潮贝和海露琼浆,朝着鲛人岛西边的忘潮崖出发。沿途的海草重新恢复了光泽,发光的珍珠在阳光下闪烁,像是在为他们祝福。但林砚知道,忘潮崖的试炼只是开始,破脉者的铁盒还藏在聚潮洞的海底,黑潮的污染也在不断扩散,接下来的路,只会比之前更危险。
走到忘潮崖的边缘,林砚才明白鲛王说的“诡异”是什么意思——这里的海浪比归潮湾高了数倍,白色的浪头像巨手一样拍打着崖壁,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而崖底的海水呈现出深黑色,看不到底,只有偶尔闪过的红光,像是噬脉晶的碎片在海底闪烁。
“小心,”阿汐握紧林砚的手,银色的鳞片在阳光下泛着光,“潮灵就藏在浪里,要是被它们的浪卷走,就再也回不来了。”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海螺,放在嘴边吹了起来,柔和的螺声在崖边回荡,原本汹涌的海浪竟渐渐平缓了些。
林砚跟着阿汐,一步一步往崖下走,避潮贝在他手里轻轻发光,挡住了溅过来的浪花。就在他们快要走到崖底时,突然一阵巨浪从侧面袭来,浪里隐约能看见透明的影子在游动——是潮灵!
“抓紧我!”阿汐立刻把海螺举到嘴边,螺声变得急促起来,而林砚则握紧海心石,淡青色的光芒在身前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巨浪的冲击。潮灵似乎被光芒震慑,在浪里徘徊了一会儿,渐渐退了回去。
两人终于走到崖底,只见一块巨大的礁石上,放着一个透明的水晶盒,里面装着一颗圆形的珠子,珠子泛着淡蓝色的光,正是定潮珠。可就在林砚伸手去拿水晶盒时,礁石突然晃动起来,崖顶传来一阵碎石滚落的声音,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浪里回荡:“想拿定潮珠?先过我这关!”
林砚和阿汐同时回头,只见浪里浮出一个巨大的身影,身体像鲸鱼一样庞大,皮肤是透明的,能看到里面流动的黑液,眼睛则是浑浊的灰白色——是被浊水感染的潮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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