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完全散去,巡脉舟就已停泊在“星罗礁”外围。这片珊瑚礁群形似散落的星辰,是近海重要的脉能节点之一,昨日阿瑶的蓝晶石就感应到这里的脉能波动异常,今日林砚带着小队专程前来探查修复。
“按图谱标注,星罗礁有三个核心脉眼,呈三角分布,”阿海展开最新绘制的近海脉能图,指尖划过羊皮纸上的红色标记,“最西侧的礁眼能量波动最强烈,应该是暗脉残留侵扰的重灾区。”
阿瑶将蓝晶石贴在船舷上,晶石泛着淡淡的紫光,她闭着眼感应片刻,眉头微蹙:“不止是暗脉残留,里面还夹杂着一种奇怪的能量,黏腻又具有腐蚀性,像是……像是脉能被污染后变异了。”
林砚摸出父亲的玉佩,青光微微亮起,与蓝晶石的紫光遥相呼应:“父亲笔记里提过,近海脉眼若长期被暗脉侵扰,会滋生‘蚀脉藻’,这种藻类以脉能为食,还会分泌腐蚀性汁液,破坏脉眼结构。”
“那正好试试我新做的符文铲!”阿风扛着两把特制的短柄铲走来,铲头刻满细密的净脉符,“这次加了海心砂混合锻造,对付蚀脉藻应该管用!”
众人换乘小型划艇,缓缓驶入星罗礁的礁群缝隙。珊瑚礁原本色彩斑斓,此刻却有不少区域泛着灰黑色,表层覆盖着一层黏滑的墨绿色藻类,正是蚀脉藻。靠近西侧礁眼时,海水的腐蚀性越发明显,划艇的木质船舷竟泛起细微的黑斑。
“阿溪,先试试净脉膏!”林砚喊道。
阿溪立刻取出贝壳盒,用骨勺舀出淡绿色的净脉膏,涂抹在一块被蚀脉藻覆盖的珊瑚上。膏体接触到藻类,立刻发出滋滋的声响,墨绿色的藻类开始萎缩,但仅仅片刻,膏体的效果就减弱了,未被完全清除的蚀脉藻竟以更快的速度蔓延开来。
“不行,蚀脉藻的生命力太强,净脉膏只能暂时压制!”阿溪眉头紧锁,“需要更强的脉能加持,才能彻底根除。”
就在这时,划艇后方传来一阵水花声,鲛人岛的几位工匠驾着贝舟赶来,为首的是阿溪的叔父阿潜,他手中捧着一卷银白色的丝线:“阿溪说你们需要帮忙,这是鲛人岛的‘凝脉丝’,能凝聚脉能、隔绝腐蚀,或许能派上用场。”
阿风接过凝脉丝,指尖触到丝线,竟感受到一股温和的脉能:“这丝线能直接用在符文工具上?”
“当然,”阿潜笑着解释,“凝脉丝是千年鲛绡抽丝制成,配合净脉符文使用,能放大脉能效果。不过……”他话锋一转,“渔镇的符文工具向来刚猛,凝脉丝偏柔,能不能契合,还要看你们的手艺。”
阿风性子执拗,闻言立刻拿出工具,将凝脉丝缠绕在符文铲的铲柄上,试着注入一丝脉能。可刚一催动,凝脉丝就发出轻微的震颤,与铲头的符文能量相互排斥,险些断裂。
“我说不行吧,”阿潜叹了口气,“两族的技艺路数不同,强行结合只会适得其反。”
阿风脸色一沉,正要反驳,林砚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别急,或许不是路数不同,而是我们没找对方法。”他翻看父亲的笔记,快速找到关于“脉能互补”的记载,“你看,父亲说过,净脉符文主‘破’,凝脉丝主‘聚’,破聚结合,才能事半功倍。试试将符文能量从铲头引导至铲柄,让凝脉丝先聚集能量,再由符文释放。”
阿风半信半疑,按照林砚的说法调整脉能引导方式。这一次,凝脉丝不再震颤,反而顺着铲柄的符文纹路,将能量凝聚成一道纤细的青光,铲头落下时,青光瞬间爆发,蚀脉藻接触到光芒,不仅迅速萎缩,还化作一缕缕黑烟被符文吸附,彻底消失不见。
“成了!”众人精神一振。
阿潜也露出惊喜的神色:“没想到还能这样结合!林砚小子,你父亲的笔记果然藏着大智慧。”
接下来,小队分工协作:阿海驾驶划艇,根据图谱精准定位脉眼位置;阿瑶用蓝晶石感应蚀脉藻的分布,实时标注危险区域;阿风手持缠有凝脉丝的符文铲,清理礁眼周围的蚀脉藻;阿溪则调配增强版净脉膏,涂抹在被腐蚀的珊瑚上,修复脉能通道;林砚和阿汐守在核心脉眼旁,林砚用玉佩引导纯净脉能,阿汐则催动定潮珠,稳定周围的海水流动,防止暗脉残留趁乱扩散。
修复过程并非一帆风顺。当清理到第二个脉眼时,礁缝中突然涌出一股黑色的浊流,浊流中夹杂着无数细小的蚀脉藻孢子,直奔阿风而去。
“小心!”阿瑶及时预警,蓝晶石爆发出一道紫光屏障,暂时挡住了浊流。
“是暗脉浊流!”林砚脸色一变,“蚀脉藻靠暗脉能量繁殖,这浊流里的暗脉残留浓度很高,一旦扩散,附近的脉眼都会被污染!”
阿汐立刻催动定潮珠,淡蓝色的光芒扩散开来,试图将浊流困住,可浊流的冲击力极强,屏障很快就出现了裂痕。阿潜见状,立刻喊道:“鲛人们,结‘锁脉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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