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们两个！没有被咬！我们很干净！”张倩连忙保证，同时用手肘捅了捅赵虎。赵虎不情不愿地闷声附和：“就我们俩。”
又过了一会儿，四楼楼梯拐角处，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面色憔悴，眼神闪烁，手里拿着一根削尖的拖把杆。
他看到楼下确实只有一男一女，而且女的看起来虽然狼狈，但底子似乎不错，眼神顿时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掩饰下去，依旧保持着警惕：“你们……从哪里来的？”
“我们……我们从医院逃出来的。”张倩半真半假地哭诉道，“好不容易跑到这里，就被困住了……大哥，行行好，给点吃的喝的吧，我们……我们可以用东西换！”
“换？你们有什么？”男人上下打量着他们，目光尤其在张倩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张倩心领神会，故意拉了拉自己破损的衣领，露出一点点锁骨，声音更加柔媚：“大哥……这世道，除了吃的喝的，男人……总还有点别的念想吧？只要您能给我们一点救命的水和食物，我……我可以陪您说说话，解解闷……” 她的话语充满了暗示。
那男人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中的欲望几乎不加掩饰。他被困在这里也好几天了，恐惧和压抑急需宣泄的渠道。
“……你们等着。”男人说完，缩回了脑袋。
张倩和赵虎在楼下焦灼地等待着。赵虎的脸色铁青，拳头紧握，感觉自己头顶绿得发亮，但为了活下去，他忍了。
几分钟后，那个男人又出现了，手里拿着小半瓶矿泉水和半包压碎了的饼干。他并没有立刻丢下来，而是说道：“东西可以给你们，但你们得上来一个人拿！而且……只能那个女人上来！”
这是怕他们使诈，也是明确了“交易”内容。
赵虎牙齿咬得咯咯响，张倩却连忙按住他，低声道：“虎哥，忍一忍！为了活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堆起娇媚的笑容，对着楼上喊道：“好，大哥，我这就上来，您可要说话算话。”
她示意赵虎留在原地警戒，自己则小心翼翼地，一步一顿地走上楼梯。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赵虎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以及楼上男人那充满占有欲的视线。
这是一场在绝望和黑暗中进行的，肮脏而残酷的交易。用尊严和身体，换取苟延残喘的机会。
张倩踏上了四楼的平台。那个男人迫不及待地将她拉到一个相对干净的角落，将水和饼干塞给她，脏手就迫不及待地在她身上摸索起来。
张倩强忍着恶心和屈辱，脸上维持着虚假的笑容，一边应付着男人，一边飞快地将那小半瓶水喝掉大半，又狼吞虎咽地吃了几块饼干，感觉几乎要熄灭的生命之火才重新微弱地跳动起来。
在男人的喘息和摸索中，张倩趁机打听着消息。
“大哥?..您知道20楼那个林墨吗？听说他那里有很多物资？”她故作不经意地问道。
那男人此刻精虫上脑，警惕性大降，一边动作一边含糊地说道：“林墨？哼，是听说那小子走了狗屎运，搞了个什么安全屋，吃的喝的不少…还立了不少规矩，神气得很！不过谁知道真的假的.…..”
“那..他那边防守严吗？怎么才能上去？”张倩继续套话。
“防守？听说他把楼道门都堵死了！还收拢了一些人….不太好搞。”男人喘着粗气，“不过….听说他们搞什么工分，要干活才能换吃的?妈的，哪有老子现在快活.….”他似乎对林墨那边的制度颇为不屑。
张倩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心中冷笑。林墨，你果然过得不错！还当起土皇帝了！
等着吧，等我摸清楚情况，一定要把你的一切都抢过来！
她一边在心里发着狠，一边更加卖力地应付着眼前的男人，用尽手段套取更多关于林墨和20楼的情报。
暗处的交易，在腐臭和欲望交织的阴影里达成。张倩和赵虎用最不堪的方式，暂时缓解了生存危机，也收获了关于他们猎物的初步信息。
嫉妒的毒芽，在获得了养料（信息和少量物资）后，开始更加扭曲地生长，目标直指20楼那看似坚固的钢铁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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