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冷静地接收着这些信息。对于王大爷的没落,他并不感到意外,甚至乐见其成。一个僵化、封闭、且对他建立的秩序怀有潜在敌意的旧势力瓦解,减少了区域内的不可控因素。而这些新加入的交易者,虽然能力参差不齐,但扩大了信息源,也进一步证明了报刊亭模式的吸引力。
他并不特意关照或排斥这些新人,一视同仁地按照规则进行交易和评估。但对于他们提供的关于“拾荒者联盟”残余力量的情报,他给予了相对较高的关注。毕竟,困兽犹斗,王大爷那群人虽然衰落,但手里可能还有点底牌,且对现状充满怨气,是需要留意的潜在风险点。
王大爷的没落,是旧时代幸存者组织模式在末世中后期必然遭遇的困境缩影。它缺乏适应新环境(规则与交易)的灵活性,内部治理僵化,资源获取方式不可持续,最终在外压内患下土崩瓦解。而报刊亭所代表的新秩序,则以其冰冷但清晰的规则、可预期的利益交换和相对的安全保障,像磁石一样,吸收着这些旧体系崩溃后释放出来的碎片。
这些碎片,无论是像阿健这样的个体,还是他们带来的零散信息和劳动力,都被纳入了林墨编织的大网,成为“秩序生态”扩张过程中,新吸收的养分。旧王的宫殿在夕阳中倾颓,而新规则的藤蔓,正在其废墟之上,悄然蔓延出新的枝叶。王大爷的时代结束了,尽管他可能还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咒骂着这不讲道义的新世界,但他和他的“联盟”,已然成为这片废墟权力更迭史中,一个渐渐被遗忘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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