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御组加固工事,建立更远的警戒哨,防备园丁可能的反扑。
而林墨和小雨,大部分时间待在控制室里,研究那份“致命礼物”的每一个细节。
“最大的问题是动力。”小雨指着屏幕上复杂的设计图,“即使改装收割者的推进器,也只能提供单程推力。也就是说,去月球的人...可能回不来。”
“除非在月球找到燃料补给,或者...”林墨停顿,“信使的创造者提供帮助。”
“把希望寄托在未知的外星文明上,这可能是人类历史上最大的赌博。”
“但我们已经赌过更大的了。”林墨看向窗外忙碌的人们,“从病毒爆发那天起,人类每天都在赌博。赌能活到明天,赌能找到食物,赌不会遇到掠食者...这次只是赌注更大。”
小雨沉默片刻,然后说:“如果有一个人必须去...应该是我。我对信使最了解,我的能力可能有助于与它们沟通,而且...”她苦笑,“我的命本来就是陈远舟给的,现在用来完成他的遗愿,也算圆满。”
“但你不一定能控制情绪,在太空中情绪失控...”
“所以需要你。”小雨看向他,“你的空间能力可以稳定我。而且,如果月球真的有危险,你的能力可能比任何武器都有用。”
两个人。这是他们计算出的最低可行团队:一个了解信使的科学专家,一个能应对未知威胁的战斗/生存专家。
但谁留在穹顶领导大家?
“苏沐晴可以。”林墨说,“她有感知能力,能预知危险,而且...人们信任她。”
“但她会同意让你去吗?”
这个问题林墨没有回答。他还没告诉苏沐晴这个决定。
当天晚上,他找到了正在照顾伤员的小雨。她刚给一个孩子包扎完伤口,孩子的母亲连声道谢。在末世的微光中,这样的场景显得格外珍贵。
“我们需要谈谈。”林墨说。
苏沐晴点头,两人走到穹顶边缘的安静角落。外面,怪物们在月光下巡逻,它们的影子在废墟上拉长,像忠诚的守卫。
“你要去月球。”苏沐晴先开口,不是疑问,是陈述。
“你怎么知道?”
“我能感知到。”她轻声说,“从你做出决定的那一刻起,你的情绪波动就变了。有决心,有担忧,还有...告别。”
林墨沉默。在苏沐晴的感知面前,隐瞒是没有意义的。
“我必须去。”他最终说,“不仅为了对抗园丁,也为了...了解真相。关于信使,关于那个可能存在的文明,关于...人类在宇宙中的位置。”
“我明白。”苏沐晴的声音平静,但林墨能感觉到平静下的波澜,“但你知道这可能是单程票吗?”
“知道。”
“你知道即使你成功了,也可能需要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能回来吗?”
“知道。”
“你知道...我可能等不了那么久吗?”
这个问题让林墨的心脏紧缩。他看向苏沐晴,她的眼中没有责备,只有深深的悲伤。
“我...”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用回答。”苏沐晴握住他的手,“因为我的答案已经决定了:我会等你。无论多久,无论结果如何。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活着回来。”她的声音里带着恳求,“不是作为英雄,不是作为救世主,是作为林墨。作为那个会关心孩子们有没有吃饱,会为受伤的怪物包扎,会...握着我的手说‘一切都会好’的林墨。”
林墨感到喉咙发紧。他点头,虽然知道这个承诺可能无法兑现,但他必须做出。
“我答应你。”
那个夜晚,两人坐在穹顶边缘,看着星空。月球挂在东方天空,洁白而遥远,像一个沉默的见证者。
“听说在古代,人们相信月亮上有嫦娥,有玉兔,有永远砍不倒的桂树。”苏沐晴轻声说,“现在我们知道那里只有荒凉的环形山和尘埃。但也许...还有别的。有信使的中继站,有等待了亿万年的答案。”
“也许我们会在那里找到新的神话。”林墨说,“不是关于神,是关于人类自己的故事。关于我们如何挣扎,如何犯错,如何...试图修正错误的故事。”
“那会是一个好故事吗?”
“我不知道。但至少,会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晨光初现时,准备工作进入最后阶段。
改装后的航天器——他们称之为“破晓号”——已经组装完成。它看起来简陋得可笑:收割者的推进器,深蓝实验室的密封舱,还有一些从废墟中搜集的零件拼凑成的生命维持系统。但它理论上能飞到月球。
小雨和林墨穿上临时改装的宇航服。没有NASA的精致,但能提供基础的生命保障。
出发前,小雨做了最后一件事:她走到那些怪物面前,与每一只交流,抚摸它们的头部或肢体。怪物们发出柔和的共鸣,像是在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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