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透过车轮的缝隙,看到三个穿着黑色保安服的巡逻队员,正朝着皮卡车的方向走来。
为首的那个,是白应苍的心腹,外号叫“刀疤脸”,是个出了名的狠角色。
他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从额头一直划到下巴,眼神凶狠,手里握着一根带电的警棍,警棍上的蓝色电弧,在夜色里滋滋作响。
“妈的,这鬼天气,冷死老子了。”刀疤脸骂骂咧咧地说道,嘴里叼着一根烟,烟雾缭绕在他的脸上,“刚才对讲机里说,园区东南角的铁丝网被风吹坏了,我们去看看。”
“刀疤哥,用得着我们去吗?让那些新来的小子去不就行了?”一个身材矮胖的巡逻队员抱怨道,搓着冻得通红的手。
“新来的?”刀疤脸冷笑一声,吐掉嘴里的烟蒂,“那些怂包,看到老鼠都吓得尿裤子,让他们去?万一跑了几个‘货’,白总扒了我们的皮!”
另一个瘦高的巡逻队员点了点头:“刀疤哥说得对,不过我总觉得,最近园区里有点不对劲,老是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
刀疤脸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他的目光,落在了陈默藏身的那辆皮卡车的车底。
陈默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一面战鼓,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着。
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源源不断地流下来,滴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刀疤脸眯起眼睛,盯着皮卡车的车底,眉头皱了起来。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刀疤脸沉声问道,手缓缓地握住了腰间的手枪。
矮胖的巡逻队员侧着耳朵听了听,摇了摇头:“没有啊,刀疤哥,是不是你听错了?”
瘦高的巡逻队员也附和道:“是啊,刀疤哥,这里除了我们,就是一堆破轮胎,哪有什么声音?”
刀疤脸盯着车底看了几秒钟,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往前走了两步,蹲下身,想要凑近看看车底的情况。
陈默的手,紧紧地攥着通讯器,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变得发白。
他的大脑在飞速地运转着。
如果刀疤脸发现了他,他该怎么办?
跟他硬拼?
不行。
他的身上没有武器。
而且,一旦暴露,不仅他自己会没命,之前收集的所有证据,都会付诸东流。
专案组的整个计划,也会彻底泡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停车场的入口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对讲机呼叫声。
“刀疤哥,刀疤哥,收到请回话,白总回来了,让你立刻去办公室见他!”
刀疤脸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站起身,狠狠地瞪了一眼皮卡车的车底,然后骂了一句:“妈的,算你走运。”
说完,他转身朝着停车场入口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对着对讲机吼道:“知道了,马上到!”
三个巡逻队员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停车场的入口处,陈默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贴在身上,冰凉刺骨。
他抬起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然后再次按下了通讯器的开机键。
“鹰眼,鹰眼,刚刚遇到巡逻队,已经安全撤离,重复,已经安全撤离。”
通讯器里传来赵卫东的声音,声音里带着一丝关切:“猎隼,你没事吧?有没有暴露?”
“没事,鹰眼,我很好。”陈默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我已经把所有情报都汇报完毕,下一步的指令是什么?”
通讯器里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传来赵卫东的声音,声音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
“猎隼,根据你提供的所有情报,联合专案组已经制定了‘终极打击’计划,计划将在三天后的凌晨三点,也就是刘正祥偷渡的同一时间,对四大家族的所有核心据点,同时展开突袭。”
“终极打击?”陈默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这三个字,像一道光,照亮了他眼前的黑暗。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是的,终极打击。”赵卫东的声音,铿锵有力,“我们会分五路行动,第一路,突袭白家的百胜集团总部,抓捕白所成、白应苍;第二路,包围魏家的亨利集团酒店,控制魏超仁,牵制魏怀仁的边防营;第三路,封锁刘家的福利来商业综合体,抓捕刘正祥的残余势力;第四路,突袭明家的卧虎山庄,清缴残余武装;第五路,在偷渡码头设伏,抓捕刘正祥。”
陈默屏住了呼吸,认真地听着赵卫东的每一个字。
他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一幅波澜壮阔的战斗画面。
那是正义与邪恶的终极对决。
那是光明与黑暗的最后较量。
“猎隼,”赵卫东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严肃,“你的任务,是在行动开始前,在苍盛园区内部制造混乱,吸引白家的安保力量,为我们的突袭部队,打开一条通道,同时,你要注意保护好自己,行动开始后,我们会派专人接应你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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