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火焰弯刀再也握不住,脱手飞出,插在远处的山石上,烈焰渐渐熄灭。
“你……你这烟杆……”火烈长老瘫软在地,脸色惨白如纸,眼中满是绝望和不甘。
张满仓缓步走到他面前,烟杆再次叼回嘴角,又吸了一口,吐出的白雾笼罩住火烈长老的脸。
“忠义门的人,从不主动惹事,但也从不怕事。”他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一股斩钉截铁的力道,“幽冥教祸乱江湖,残害同道,今日斩了你,也算是替天行道。火烈长老还想张口说些什么,张满仓却已经抬起了脚。
他的脚步很轻,但落在火烈长老的胸膛上时,却带着千钧之力。
“咔嚓。”
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火烈长老的身体软软地瘫了下去,眼中的光芒彻底消散。
山风依旧呼啸,卷起地上灰烬,吹散了空气中的焦糊味。张满仓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手中的烟杆,随手在衣襟上擦了擦,然后重新填上一撮旱烟。
他点燃烟锅,火星再次明灭起来。
江湖路远,正邪之争,从来就没有停歇过。
而他张满仓,不过是这漫漫长路上,一个提着烟杆的守护者罢了。
另外一边,风疾长老的身法最为诡异,手中的月牙弯刀快如闪电,与忠义门三长老算命先生袁天寿战在一处。
暗夜的黑风口还飘着张满仓留下的淡淡烟味。
砂砾在风里打着旋,撞在嶙峋怪石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袁天寿拄着乌金拐杖立在山道中央,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被山风扯得猎猎作响。
脸上挂着半块磨得光滑的黄铜面具,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一双眯成月牙的眼睛,透着几分算命先生特有的散漫与狡黠。
他那根乌金拐杖足有七尺来长,杖身黝黑如墨,隐隐泛着冷光,杖头是个雕刻精细的八卦图,杖尾则淬了尖。
看着像是寻常算命先生用来探路的家什,实则是用天外陨铁混合精钢锻造而成。
重达七十二斤,抡开时能砸裂山石,点戳时能破金穿甲。
“忠义门倒是藏龙卧虎,刚走个叼烟杆的老东西,又来个耍拐杖的神棍。”
戏谑的声音裹挟着一阵疾风卷来,一道灰影如同鬼魅般窜出,快得只剩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风无疾的身形瘦得像根竹竿,黑袍紧贴着身子,手中的月牙弯刀薄如蝉翼,在夜色里划过一道冷冽的弧光。
刀风掠过之处,地上的碎石竟被削成了齑粉。
他的修为虽只有天境初期,可一身轻功却已臻化境,速度便是他最依仗的杀器。
寻常天境中期的高手,若是被他缠上,也得被耗得筋疲力尽,最终殒命刀下。
话音未落,风无疾的身影已到了袁天寿身前。
月牙弯刀带着破风的锐啸,直劈袁天寿的面门。
刀势快如闪电,竟连空气都被割出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袁天寿眼皮都没抬,手腕轻旋,乌金拐杖便如灵蛇般横了出去。
“铛!”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火星四溅。
风无疾只觉一股沉猛的力道顺着刀身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
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后飘出三丈远,稳稳落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有点门道。”风无疾舔了舔嘴角,笑声里带着几分嗜血的意味,“可惜,速度太慢,在我面前,任何招式都是徒劳!”
话音落,他的身影再次化作一道疾风,绕着袁天寿飞速游走。
月牙弯刀舞成了一片密不透风的刀网,刀光纵横交错,每一刀都朝着袁天寿周身的要害招呼,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山风被他的身法引动,呼啸着卷向袁天寿,吹得他的长衫猎猎作响,面具下的眼睛却始终平静无波。
袁天寿拄着乌金拐杖,身形如老树盘根般稳立原地,任凭刀光如雪片般袭来,竟半步未退。
他手中的拐杖看似缓慢,却总能在毫厘之间精准格挡。
时而横杖护胸,挡住刁钻的劈砍 时而竖杖点地,震开直刺的刀锋。
时而旋杖横扫,逼退近身的风无疾。
那套铁拐李三十六式拐法被他使得出神入化,一招一式都透着返璞归真的韵味。
看似笨拙,实则暗藏玄机,每一次格挡都带着一股卸力的巧劲,将风无疾的刀势化于无形。
“你就只会躲吗?!”数十招过后,风无疾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
他的速度虽快,可每一次刀杖相交,都要承受袁天寿拐杖上传来的沉猛力道。
时间一长,手臂竟隐隐发酸。他怒吼一声,将全身功力催动到极致。
身形陡然暴涨,速度又快了三分,月牙弯刀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青光,刀势变得愈发狠辣刁钻。
这一次,刀光直取袁天寿的丹田!
此时袁天寿终于动了真格,他脚下猛地一跺。
青石地面应声龟裂,一股磅礴的天境中期内劲顺着拐杖喷涌而出。
他手中的乌金拐杖骤然加速,不再固守防御,而是以攻代守,施展出铁拐李三十六式拐法中的杀招——洞宾提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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