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侯作为一名曾经戍守边关,杀过无数南蛮子,做过大将军的武将,此情此景要是换个地方,他肯定要把抱住他大腿的这个小崽子给一脚踢开,可是如今在宫门口,这么多同僚百姓众目睽睽之下,把人踢开的话好像会显的他太过冷心冷情。
威远侯深吸一口气,虽然不能一脚踢开,但他出口的语气却相当的严厉:“哪来的小兔崽子,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你认错人了快点放开本侯。”
宋云清像是被威远侯严厉的语气给吓到了,他抬起头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向威远候:“您,你难道不是威远侯吗?”
威远侯还要说什么,可看到抱着他大腿的人抬起的脸时,不由呆愣当场,这张脸?长得这么像他?难道真是他儿子?可是,他除了牡丹,没在郡主之外找过其他女人呀?
大雍朝,实行三日一小朝会,15日一大朝会,四品官以上官员有资格参加小朝会,六品官及六品官以上官员有资格参加大朝会。小朝会的人数可达六七十人,大朝会的人数能达到200多人。今日巧的很,刚好农历7月30,是大朝会。夏朝的时候人呼啦啦的,200多人一下子就从宫门口涌了出来。当然低阶官员一般都很有颜色,会自动排在高阶官员的身后出来。
宋云清这一嗓子,搂着威远侯大腿的这一骚操作,立刻勾起了在场所有官员的八卦之魂,那些二品官和二品官以上的官员,他们看似关心实则看笑话的,呼啦啦一下子就把威远侯和宋云清围在其内,二品官以下的官员虽然没围上去可也都不远不近的站在那里踮着脚往这边看。
那位头发都花白了的,上朝前在宫门口同威远侯说过两句话的礼部尚书,以前就因为一些事跟威远侯不怎么对付,没事儿就要呛呛两句,这会儿能看威远侯的笑话了,那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他笑呵呵的站在威远候身边,看着抱着威远侯大腿的小子,那眼神亲切的就像是看自家哪个有出息的后辈,他伸出手轻轻捋了捋自己精心打理过的胡须,语重心长的对威远侯说道:“我说侯爷,这小子长得这张脸,一看就像是你的种,孩子大老远千辛万苦的找过来了,你就这么直接不认,这又是何缘由,不会是怕郡主怎么找你吧?”
太傅作为威远侯未来儿媳妇的父亲,威远侯的亲家,看了眼威远侯一眼,又看了看哭哭啼啼搂着威远侯大腿的小伙子,这样说不是父子俩谁信,反正这会儿他已经信了。一个庶子而已,多大点事儿?以前藏着就藏着了,这会儿都跑过来在这么多面前要认你这个父亲,你犯得着非不认吗?
太傅清了清嗓子:“那个宋老弟,既然孩子早过来了,那就带回家去。咳,郡主一向贤名在外,相信一定会把这孩子安排好的。”
威远侯:?他妈的,他也想知道他什么时候生了这么一个孩子,难道是以前在边关的时候,哪天不小心喝醉了跟哪个女人睡过了?
威远侯看着依旧抱着他大腿的人:“你先放开本侯的腿,说说,你从哪儿来,为什么喊我父亲?”
宋云清乖巧地松开了威远侯的大腿,带着哭腔,声音虽不大,但吐字却异常清晰:“父亲,我从咱们老家河南来呀,我是您的二女儿芸晴呀,您不认识我了。”
威远侯:“你是芸晴,你,你不是~”
宋云清一脸的震惊:“我一直不回去,您不会以为我死了吧?”
围观的众位官员们心说,你父亲不仅以为你死了,而且正打算给你报仇呢。
威远侯想说什么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就听宋云清条理清晰地讲述道:“半个月前,母亲让王嬷嬷通知我回京,我便跟着家里的丫鬟小厮赶着马车过来了。
有一天晚上,丫鬟小厮们睡着后,我在马车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就偷偷背着他们,走了一段路去一个高的地方看月亮。谁能想到~”
说到这里,宋云清再次带上了哭腔:“谁能想到,等我再回去的时候,看到的竟是他们的尸体。父亲,您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您不知道我是如何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京城来的。”
威远侯:“呃,你真的是芸晴?”
次辅杜大人今日在大朝会上,因威远侯的奏折被皇帝训斥,还被皇帝停了职,心中既忐忑又愤怒,下朝后憋着一肚子的气。一出宫门,看到有人抱着威远侯的大腿认爹,他还暗自庆幸,怎么不是来了个刺杀或者喊冤的。
他站在人群外,心不在焉地听着,当听到里面的声音说她是威远侯那个在朝会上声称已经死了的二女儿时,他终于按捺不住了。
杜大人大步流星,拨开人群,也不顾及其他人官职比他大还是小,径直冲到了人群最里面。他用手指着威远侯,怒不可遏:“好你个宋丰泽(威远侯的名字),你二女儿明明没死,却跟圣上说你二女儿死了,你这分明就是在欺君罔上。走,咱们现在就进宫去找皇上,我看,你说的那些土匪,很可能就是你派去的,专门过来演这一出,把我搞下去了,你好取而代之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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