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老祖召见
后山，禁地洞府。
与演武场的热烈喧嚣截然不同，此地唯有深入骨髓的寂静与萦绕不散的淡淡药石气息。戚微雪与戚长辰跟随在家主戚砚笛身后，步履谨慎地踏入这处家族最神秘的所在。
洞府内光线昏暗，仅靠几颗嵌在壁上的夜明珠提供微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以及一丝若有若无、仿佛源自生命本源的衰败之气。在这片昏暗中，他们看到了盘坐于中央蒲团上的那道身影——戚家老祖，戚破苍。
他比他们想象中更加苍老，枯槁的面容上皱纹深壑，眼皮耷拉着，气息微弱得仿佛随时会断绝。唯有那偶尔开阖的眼缝中掠过的、如同历经千古沧桑般的深邃目光，提醒着他们，眼前这位是何等存在。
“老祖宗，微雪与戚长辰带到。”戚砚笛躬身行礼，语气恭敬无比。
戚微雪与戚长辰不敢怠慢，立刻跪伏于地，齐声道：“孙儿拜见老祖宗！”声音在寂静的洞府中回荡，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紧张。
“起来吧。”沙哑、缓慢，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声音响起，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两人依言起身，垂手恭立，心脏砰砰直跳。
戚破苍的目光首先落在戚微雪身上，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其丹田气海与神魂本质。戚微雪只觉得周身一凉，仿佛一切秘密都无所遁形，但她强自镇定，清冷的眼眸中唯有敬畏。
“后天觉醒的冰灵之体，竟初现端倪……《新衍凝元诀》倒与你颇为契合……”戚破苍缓缓道，“决赛最后一击，灵力运转至‘天泉’穴时，快了半息，致使寒气有少许外泄，威力损了一分。若能在‘极冰绽放’爆开前，于‘玄冰壁’内暗藏一道‘凝冰诀’稳住结构，爆发的冰晶将更凝练，穿透力可增三成。”
戚微雪娇躯猛地一颤，美眸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老祖竟连她施展术法时那细微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瑕疵都洞察得一清二楚！而且给出的改进方法，直指核心，闻所未闻，却让她瞬间有种茅塞顿开之感！这简短的几句话，价值远超那柄冰魄剑！
“微雪……谢老祖宗指点！”她再次深深一拜，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是源于大道得授的极致喜悦。
戚破苍微微颔首，目光转向戚长辰。
戚长辰顿感一股如山岳般沉重的压力降临，他修炼土系功法，性子本就沉稳，此刻更是屏息凝神。
“根基扎实，灵力浑厚，心性尚可……《叠浪掌》意不在‘叠’，而在‘绵’与‘韧’。你第三掌与第四掌转换间，灵力回涌过急，断了那股连绵之势。试着将灵力想象成潮汐，一浪未平，其势已蕴育下一浪，掌力自可生生不息。”
戚长辰浑身一震，脑中仿佛有惊雷炸响！他修炼叠浪掌多年，一直追求掌力的叠加与爆发，却从未想过“连绵不绝”才是其精髓！老祖一言，直接点破了他功法理解上的最大误区！
“弟子……弟子明白了！谢老祖宗解惑！”戚长辰激动得声音都有些沙哑，困扰多年的瓶颈，竟在此刻看到了松动的迹象！
指点完毕，洞府内再次陷入沉寂。戚破苍似乎消耗了些许精神，气息更显萎靡。
戚砚笛适时上前一步，恭声道：“老祖宗，您看……”
戚破苍闭目片刻，再次睁开时，混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异彩。他缓缓抬起枯瘦的手掌，掌心不知何时已多了两枚样式古朴的玉简。
“此二物，予你二人。”
他屈指一弹，一枚散发着淡淡寒气的蓝色玉简飞向戚微雪，另一枚土黄色、显得厚重无比的玉简则飞向戚岩。
两人连忙双手接过，神识下意识探入。
戚微雪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篇名为 《玄冰心经》 的功法总纲，虽只有前半部，但其阐述的冰系大道至理，精妙深奥，远超她目前所修的任何功法！这显然是老祖为她量身挑选，直指金丹大道的无上法门！
戚长辰得到的则是一枚名为 《九重山岳诀》 的炼体功法残篇，其中记载的几种锤炼肉身、凝练土系灵力的法门，与他自身属性完美契合，若能修成，其防御与力量必将产生质的飞跃！
“此乃前部，后续功法，待尔等筑基之后，凭贡献来取。”戚破苍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功法之事，不得外传。”
“是！谨遵老祖法旨！”两人激动得难以自抑，再次跪伏在地。这功法的价值，无法估量！这是通往更强境界的钥匙！
赐下功法后，戚破苍似乎不愿再多言，挥了挥袖袍。
戚砚笛会意，知道接见该结束了，便示意二人行礼告退。
“孙儿告退！”
怀着无比的激动与感激，戚微雪与戚长辰躬身退出了洞府。直到走出很远，两人依旧感觉如同身在梦中。老祖的指点字字珠玑，赐下的功法更是为他们铺平了前路。这份机缘，足以改变他们的一生！
洞府内，重归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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