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伤你?老子还想宰了你!” 戚破烈狂笑,但笑声戛然而止。他周身燃烧的血焰急速黯淡,脸色瞬间变得灰败,气息如同泄气的皮球般跌落下去,甚至比破关前更加萎靡。“焚血裂金诀”的反噬开始吞噬他的生机。
他拄着几乎溃散的血色气剑,勉强站立,死死盯着受伤的对手,眼神依旧凶狠,却掩不住那油尽灯枯的虚弱。
“咳咳……金丹……不过如此……”他啐出一口黑血,声音变得嘶哑微弱,“兄长……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他已无力再战,那倾尽所有的一剑,也仅仅是为对方添上一道伤痕,无法改变战局。但他用行动证明了,戚家儿郎,即便筑基,亦有伤金丹之胆魄!
“够了……都够了……”
戚破海浑浊的老眼扫过满地族人的尸骸,看着那些年轻后辈们不甘圆睁的双眼,一滴血泪从他眼角滑落。他原本佝偻的身躯竟挺直了几分,残存的灵力如同回光返照般在枯竭的经脉中奔腾起来,发出江河决堤般的轰鸣。
他没有冲向最近的敌人,反而如同扑火的飞蛾,决绝地撞向那名指挥若定、不断发出指令的魔道筑基后期修士。
“老夫戚破海,修行二百六十载,大道无望,残喘至今——” 他的声音起初低沉沙哑,却随着灵力的燃烧越来越响,如同洪钟大吕,盖过了战场喧嚣,清晰地传入每一个戚家族人的耳中,“——然我戚家祖地,岂是尔等魍魉可轻侮?!”
那名筑基后期修士被他眼中那纯粹到极致的死意所慑,竟一时忘了闪避。
“今日,便以此残躯,护我族人!以我残魂,燃尔黄泉路!”
最后一声,已是嘶哑的咆哮,带着血与火的恨意,带着对这片生养他二百余年山峦的最后眷恋。
“族人们——活下去!!”
轰——!!!
比之前任何一次自爆都要炽烈、都要耀眼的灵光,如同另一轮坠落的太阳,在敌阵最密集处轰然爆发!那光芒,甚至短暂地驱散了黎明前最浓重的黑暗。
三位破字辈叔祖的悍然赴死,用最惨烈的方式和生命最后的呐喊,为摇摇欲坠的防线注入了一剂强心针,也带来了短暂的喘息。但他们毕竟修为有限,年迈体衰,他们的牺牲,仅仅延缓了崩溃的时间,无法扭转整体败局。
主殿前方,核心战场。
戚砚笛眼角崩裂,嘶声吼道:“护住叔祖们杀出的血路!”他本命法宝已光华黯淡,被赵家新任代理家主和一名五毒教高手联手围攻,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戚长辰如同浴血的战神,周身岩石铠甲破碎大半,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伤痕,但他依旧如同礁石般屹立不倒,双拳每一次挥出,都带着山崩地裂般的气势,将试图冲破防线的敌人砸飞。他脚下,已经躺倒了数具敌人的尸体。
戚长风丹药耗尽,手持一柄夺来的长剑,与戚小环背靠背迎敌。戚小环的“灵蝶步”因体力透支而变得迟滞,身上添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浸透了她的衣衫。
整个戚家防线,在经历了三位破字辈叔祖用生命带来的短暂振奋后,再次到了崩溃的边缘。哀嚎声、怒吼声、兵刃入肉声不绝于耳,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着每一个还活着的人。
鸠煞悬浮于半空,冷漠地欣赏着这场屠杀,甚至对那三位破字辈修士的牺牲报以一声不屑的冷哼:“螳臂当车,徒增笑耳。”他的目光,最终锁定在后山那座沉寂的密室。之前的奇异波动让他心生警惕,他决定不再等待。
“该结束了。”他阴冷一笑,身形化作一道鬼魅般的黑烟,无视了下方的混战,直扑密室!他要亲手碾碎戚家最后的希望,夺取那可能存在的秘密!
“拦住他!”戚砚笛嘶声呐喊,却被对手死死缠住,无法脱身。
戚微雪强提最后一丝灵力,试图凝聚冰墙,却被鸠煞随手一道魔元击散,反噬之力让她再次吐血倒地,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眼看鸠煞的手掌即将按在密室石门之上,那凝聚的魔元足以将整座密室化为齑粉——
“嗡——!!!”
一声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于灵魂深处的低沉嗡鸣,猛地从密室之中爆发出来!
紧接着,一股浩瀚、磅礴、仿佛沉睡了万古的恐怖气息,如同沉眠的火山骤然喷发,冲天而起!
这股气息是如此强大,如此威严,瞬间压过了战场上所有的厮杀声、爆炸声!空气在这股气息下凝固,灵力为之沸腾!
鸠煞那志在必得的一掌,在这股突如其来的恐怖威压下,竟硬生生僵在半空,凝聚的魔元如同遇到了克星,剧烈波动,几近溃散!
他脸上的狞笑瞬间化为极致的惊骇与难以置信,瞳孔骤缩,死死地盯着那扇石门,失声惊呼:
“这……这是……金丹大圆满?!不可能!!!”
不仅仅是鸠煞,战场上所有的修士,无论是戚家子弟还是各族联军,都被这股仿佛能镇压天地的磅礴气息所震慑,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骇然望向密室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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