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阿尔贝特。”
“早上好,齐格飞。”
随着齐格飞如同往常一样走进了发展委员会办公室,他又向这位似乎是永远能提早待在办公室中的上司打了个招呼。
这一年多下来,陆军发展委员会除了稍微扩招了一些技术军官和不合群的军官外,基本就没有进一步地增添成员了。不过也好,人多眼杂,同时精简一点也有利于这个致力推行陆军改革的部门的效率。
就比如说,一群保守派军官需要开好几天会、向上司层层递交各种备忘录和报告后才勉强能够进行的新战术测试,在陆军发展委员会这里一天之内基本就能搞定。西克特元帅给委员会额外进行了很多授权,使得其成为了陆军内部最离经叛道、也是最具创造性的一个军官小团体,并在不断地进行着仅有他们自己清楚的战术实验。
西克特元帅特别给他们批了一个装甲营、一个步兵营和一个炮兵连,专门用于实践他们的机动作战训练思想,同时透过齐格飞的产业联络和西克特的批准,来自斯柯达、莱茵金属和克虏伯的新装备也会优先被送给他们进行测试。
虽然与传统陆军存在不和,但是因为齐格飞的缘故,发展委员会在这一年间和陆军航空兵倒是形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合作关系。齐格飞利用与容克斯的交情,让航空中队享受到了来自这家老牌飞机制造厂的一些特权,比如说免费机体特化改造和定期大修。作为交换,殷麦曼和几名老飞行员也会为容克斯测试新机型。
不过出于谨慎,齐格飞和凯塞林暂时没有主动向航空部队透露自身“立体作战理念”的构想,以免在被陆军参谋部的其他保守派系得知后遭受更大的阻力。因此双方的情谊暂时停留在密切合作这一阶段上。
“俄国那边的事,真搞不懂为什么几乎所有人都在庆祝。”齐格飞吐槽着这段时间总参谋部的现状,那些将军和军官们到处都在开宴会和酒会,沉浸于纸醉金迷的狂欢中,“我只看到了我们又竖起了一个死敌,虽然这个仇敌已经和我们打了两百多年的仗了吧。但这一次,他们的仇恨事彻底无法化解了。”
“胜利总是让人快乐的,那么苦涩的快乐也是快乐。体谅一下他们吧。”凯塞林笑了笑,“不过如何让帝国在未来依然能碾碎他们的野心,就是我们的任务了。”
“呼……”齐格飞长舒了一口气,随后略带忧虑地继续说道,“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这种预感并不适合公开。”
“是什么?不妨说说,又不是外人。”
“大包围网。我们即将四面皆敌,阿尔贝特。”齐格飞将自己最担心的情况说了出来,同时走到了办公室中挂着的那张欧陆地图上,开始用手指一个个点出德国的潜在隐患,“西线的法国人,东线的俄国人,隔岸的英国人,还有南边的意大利人。”
“嗯……”凯塞林思考了片刻说道,“为什么你一定认为英国人会与我们为敌呢?毕竟无论是从现政府的发言,还是各种民间的合作和舆论来看,英德之间有着深厚的友谊基础。”
“有共同敌人的权宜之盟罢了,对那群唯利是图、称霸世界的昂撒人来说,盟友只是工具。随着威胁到大英帝国霸权的法兰西帝国与俄罗斯帝国崩溃后,现在唯一能对他们的世界秩序造成威胁的,就是我们了。”齐格飞冷静地分析道,“不要被政治家的言论所蒙蔽,他们的任何发言只是为了诱导民众支持他们的政策。虽然说现在继续和英国人保持友好是必要的,但等到可以抢占的利益再次被瓜分殆尽后,这种脆弱的友谊就该终结了。况且,帝国总参谋部不就应该对最坏的情况做好打算么。”
凯塞林点点头,表示对齐格飞的说法认可。不过他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那意大利人,为什么你会认为他们也将是敌人?现在他们四分五裂,而这种状况短期内也不可能结束。”
如今的意大利,随着邓南遮的社会革命阵线攻势被英德干涉后停止了统一战争,如今的意大利被分裂成了主体五个事实上的政权:位于波河以东、以米兰大公国和威尼斯共和国组成的北意大利邦联,坐拥拉齐奥南部和罗马的教宗国,南方独立的两西西里王国,逃亡至萨丁尼亚的萨伏依王朝流亡政府,以及占据了西北意大利和大半中意大利的社会共和国政权。
1917年,意大利王国因在世界大战中的站队错误而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战争赔款、领土丢失、以及无数的死伤,最终这些都成为了那场再度撕裂了意大利的内战的导火索。随着邓南遮在皮埃蒙特发起了“第二次千人远征”,社会革命阵线以“让意大利伟大”之名开始了对王国政府的讨伐,而脆弱的王国政府毫无疑问地崩溃了,而各方分裂势力也开展了行动。在英德的干涉下,极右民族主义和复仇主义的社会共和国的统一势头遭到了遏制,英德则各自将两西西里和北意邦联纳入了势力范围中,将本身就不够团结的意大利彻底变成一个地理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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