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克、凯特尔和舍尔纳对于那支失去指挥官的装甲部队行踪判断是正确的,他们的确是冲着陆地巡洋舰编队和凯特尔的重装营之间来的,不过他们并非为了突围,而是配合隆美尔的机动步兵营的埋伏,准备将这支本身就不满编的部队绞杀于此。
他们的动作必须得快,因为对方的所有力量必定都是沿着奥得河前来包抄他们后路,他们要在短时间内尽可能多地留下对方的有生力量。
随着重装营的几个步兵连被斯柯达战车们分割包围,在车载机枪和立刻下车协同作战的战车骑兵的配合下,这些曾经从巴黎巷战中幸存的老兵们被新时代的战车潮流所淹没。
“第一连,成建制被消灭……第二连损失两个排……”
听着无线电内不断传来的噩耗,舍尔纳此刻面如死灰,面对被近两个营的机动力量伏击与围歼的绝境,他只恨自己不是一台陆地巡洋舰。
“斐迪南!斐迪南!”凯特尔急切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出,“快点撤退!部队被分割消灭的速度太快了!”
“撤退?……”舍尔纳陷入了沉默,“居然沦落到我像只老鼠一样逃窜的时候了么……”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凭周围的士兵从一开始有序的交替掩护撤退逐渐变成了毫无章法的疯狂逃窜,主打一个“谁逃得慢谁是前排”。
但一阵刺耳吵闹的机械运转声逐渐朝舍尔纳靠近,一台重装自动机来到了舍尔纳的身旁,一条折叠梯从打开的舱门中被扔了下来。
“舍尔纳上尉,快点上来!自动机能直接撤退到河对岸!”
上面的机组成员对他喊道,显然他们是听从凯特尔的命令前来把他这个失败的步兵指挥官带走的。至于他麾下那群训练有素、却此刻在对方猛烈攻势中彻底崩溃的老兵就没有这个机会了,除非把所有装备抛弃,才会有部分懂水性的士兵可能游过宽百米的奥得河成功逃离战场,因此他他们的全军覆没是以分钟来计算的。
然而演习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指挥官是抛下自己所指挥的部队狼狈逃走的,无论是“投石党”的三位校官,还是他们这一方那个一直被舍尔纳所看不起的莱因哈特,无一例外都是随着自己的营队“同生共死”,宁可战斗到最后一刻也不抛弃士兵。而他舍尔纳若是就这么逃走了,岂不会成为唯一一个的“懦夫”?
“斐迪南!你在发愣什么,快点撤离!”
又过了半晌,舍尔纳一咬牙,伸手抓住了身旁的梯子便开始迅速向上攀爬,他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先前的任何冷酷、决绝,只剩下了悲愤与恨意。
他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还有能回头的地方么?成为一个与部队同生共死的指挥官,就能挽回他是一个因不顾部队伤亡的恶名么?既然这群“投石党”,还有那个叫阿德勒的家伙要如此羞辱、否决他,那么他也不需要再坚持所谓的底线了。
“让给你们了,混账们!”
——
与此同时,在战场之外,引擎停摆的三号陆地巡洋舰和主战场保持着数公里的距离,他们最多能做的就是用自身的210毫米舰炮给远处的友军提供有限且不精确的火力支援了。
“轰!”
双管舰炮再次发出了咆哮声,似乎是想要让那些试图挑衅恶龙的鼠辈感受到一个事实:受困的恶龙照样能喷吐出致命的龙焰。
而在这种无与伦比的火力所带来的安全感下,二号舰的工程兵小队正在舰体后方和下方紧锣密鼓地进行着维修,试图尽快地让这台钢铁怪兽能够恢复动力,最终能够加入它本该前往发挥威能的舞台。
虽然引擎停摆,但是陆地巡洋舰的电机和其他副引擎依然在发出运作的噪音,工程师们自然对其习以为常,可惜这种噪音在今夜却掩盖住了一些危险到来的讯号。
“托马斯,下面怎么样了?”
“基本好了,现在在封底。你们上面启动一下引擎试试!”
上方的工程师听到之后,让身处发动机舱内的同伴尝试性地重启了这台怪兽的心脏。而就如同他们所期待的那样,这台工业巨人的心脏再次发出了澎湃的跳动声,而越来越多的黑色废气也开始从排气管道中传出。
“修好了!准备上来,我去让驾驶室那边彻底预热完成后就出发!”
“收到!”名为托马斯的工程兵应了一声,随后便准备背上自己的维修工具包准备顺着梯子爬上陆行舰。但就在他准备上去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按住了他的嘴,同时一个冰冷的东西贴在了他的脖颈儿处。
“唔!唔!”他努力地想要大声发出警告,却无济于事,这个声音根本无法透过巨大的发动机噪音传给他的队友们。
“别再动了,你已经被‘击毙’。”绑架他的那个人低声道,随后松开了手,当作眼前这个工程兵已经“阵亡”,同时顺便撕下了托马斯的演习标识。
托马斯转身看去,立刻变得目瞪口呆,这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二十几名有着“投石党”一方标识的步兵部队,他们的目光在月色之下发出冷冽的寒光,让他误以为遇上了一群深夜出没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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