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演习迎来尾声,在突破了对手所设想的一个个不可能、用低配置低机动战术和空地一体化给了保守派的阵地战思想迎头痛击后,齐格飞、隆美尔、霍特和古德里安四人在所有机动合成旅士兵们的欢送中被裁判组送走,来到了演习前的集合地。
凯塞林、克莱斯特等人已经再此等候多时了,一等着这四位后起之秀跳下了军用卡车,他们就欢呼着跳跃着迎接着这些“幸存”到最后的胜利者们。
“齐格飞你真是太他妈棒了!简直是天才中的天才!”
“赫尔曼,干得好,你也一样,埃尔温。”
“海因茨,真看不出你小子还能整这一出!”
看着“投石党”们一同分享了这甜美的胜利果实,作为无可置疑的败者的“老近卫军”们心中自然是五味杂陈。
你说不服吧,他们特别旅用上了大战式军队可能拥有的最豪华的配置,居然还被理论上火力、装甲全面落后一个等级的机动合成旅击败;你说服气吧,“投石党”看似艰难却又华丽的大胜充满了运气因素,毕竟夺取陆地巡洋舰这回事在正常的战争模式中简直是天方夜谭。
很多“老近卫军”派的军官的确就是这么想的,他们承认失败,却不承认是因为自身的战术、体系和理念落后而导致的失败。
但此刻,他们的指挥官费多尔·冯·博克却站了出来,将一个他们所有人都避之不谈的客观事实讲了出来:
“诸位,我知道你们不服气,认为这些‘投石党’只是靠着小聪明、运气偷来了本属于我们的胜利。但是……失败就是失败,我们为什么要害怕承认自身的错误与失败?德意志帝国虽然是靠着胜利建成的,但是在日耳曼民族的千年历史中,我们失败的次数还不够多么?但以失败为教训而不断进步,才让我们如今能够屹立于世界之巅。
“我们必须认识到,一些被我们坚持着的东西的确落后了,我们无力面对这种名为运动战的全新形式。速度的落后,让我们被对面的调度耍得团团转;对空军的忽视,让我们遭遇了无法反制的骇人轰炸与视野劣势。我承认,的确是我们对情报的错估、以及不少的运气因素导致了如此惨败,但即便他们没有夺取陆地巡洋舰,决战中的颓势也极难挽回。并且一些看似是运气的因素,也是他们利用灵活的调度和极快的速度才能把握住的。
“各位都是具有荣誉感的优秀军人,失败对我们而言并不是洪水猛兽,相反,这是我们最严厉也是最好的教官。我们必须要懂得,变化才是唯一真理。不懂得适应变化,只会让变化来淘汰我们。我们应该庆幸一件事:这是我们的同僚在演习中教给我们的,而不是敌人用战争的梦魇来惊醒我们。”
而且他们也都心知肚明,这次的演习是他们趁着“投石党”的军官团还未成熟、装备与人员也并未达到机动战术设想的正常标准下展开的,相比之下,“老近卫军”一方却拥有着早就成熟的自动机与陆地巡洋舰技术、占据了除了速度之外几乎所有的数据优势。这场他们看来的“不公平较量”,其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想借用军队保守派体系的先发优势打压住这个还未成长起来的挑战者。
然而他们失败了,不仅仅败给了对手的创新,也是败给了自身的傲慢。
博克上校在对这次演习的所有下属们进行了一通教育之后,径直地走向了“投石党”这一边。看着眼前这位雷厉风行、声名在外的传统派军官前来,所有第一机动旅的高级指挥官纷纷挺起胸膛敬礼,哪怕是最叛逆的“投石党”,也得向这位对手兼前辈表达敬意。
“阿德勒少校。”博克径直地来到了这次演习的对手面前,用着深邃的目光审视着眼前这个年轻军官,“和你交手是我的荣幸。你远远超乎了我的想象,我输得心服口服。”他随即伸出了右手。
见到对方的指挥官主动前来示好并承认失败,周边的“投石党”军官们纷纷发出了无声的欢呼。不过他们为了保持形象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并继续好奇地想要听听齐格飞对此会如何作答。
“荣幸的应该是我才对,博克上校。”齐格飞郑重地与对方紧紧握手,但又纠正了对方的一个用词,“但和您交手的并非是我,而是我们。”
博克听闻此言,缓缓地转头扫视了这一群军衔各异却各有所长的少壮派军官们,微微点了点头:“你或许说的没错,阿德勒少校。我很期待你们接下来的表现,也会非常乐意考验你们的成果。日后再见。”
语毕,这位严厉的指挥官头也不回地回到了“老近卫军”的队列之中。
“投石党”军官们再也不用掩饰着内心的狂喜与激动,纷纷围绕着齐格飞发出欢呼,疯狂地拍打、捶打着这个油嘴滑舌却讨人喜欢的家伙。来自“老近卫军”高级指挥官对他们的认可,在他们眼里甚至比这场军事演习的胜利本身还意义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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