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晴心中一暖:“大哥,会不会太耽误你生意?”
“生意哪有妹妹重要。”林凡语气干脆,“我明天就订票,大概后天能到北京。你等我一起。对了,原料的事我也帮你打听了一下,珍珠粉这边,我认识潮汕几个做海产加工的朋友,他们能弄到品质不错的养殖珍珠边角料磨的粉,价格比药材公司的便宜三成,你要不要?”
“要!”林晚晴毫不犹豫。这简直是雪中送炭。“大哥,谢谢你!”
“自家人,客气什么。”林凡顿了顿,“晚晴,我听说……你在京城那边,好像不太顺?有人找麻烦?”
林晚晴沉默了一下:“是有点小波折,能应付。”
“别硬扛。”林凡声音严肃起来,“咱们林家不是任人欺负的。有什么需要家里出面的,别不好意思。爸那边……他其实很关心你,就是拉不下脸。这次我回来,也会跟他好好说说。”
“我知道,大哥。我会处理好的。”
挂断电话,林晚晴心中安定不少。有林凡陪同去山东,安全性和谈判底气都大增。珍珠粉的供应问题也意外得到缓解。这让她对接下来的挑战,多了几分信心。
第二天一早,林晚晴先去邮局给山东孙大娘发了第二封电报,告知约两天后抵达,请她安排看货。
接着,她按照昨晚查到的地址,找到了位于东城区的“丽华日用化工厂”。这是一个不大的院子,两排平房车间,门口挂着白底黑字的牌子,显得有些陈旧。
门卫是个老大爷,听她说明来意——想找厂领导谈合作,打量了她几眼,嘟囔着“这么年轻的女娃谈什么合作”,但还是进去通报了。
等了约莫一刻钟,一个穿着蓝色工装、戴着眼镜、约莫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走了出来,自称是厂里的技术科长老王。
“小姑娘,你说想跟我们厂合作?合作什么?”老王推了推眼镜,疑惑地看着她。
林晚晴拿出“绛云轩”的计划书和样品,简要说明了自己的国风化妆品项目,以及目前遇到的生产资质瓶颈。
“我们想以技术合作或者承包车间的方式,借用贵厂的生产许可和部分设备,当然,我们会支付相应的费用,并且保证产品质量完全符合国家标准。”她语气诚恳,“我们手上有成熟的配方和稳定的初期订单,也能为厂里带来额外的经济效益。”
老王接过计划和样品,仔细看了看,又拧开口红闻了闻,脸色渐渐认真起来:“你这配方……有点意思。蜂蜡、植物油、天然色素,走的是传统路线。现在市面上的东西,香精色素加得厉害。”他抬头,“不过,小姑娘,合作不是小事。我们厂虽然是区属小厂,效益一般,但手续规矩一样不能少。你这属于来料加工还是委托生产?税务、质检、卫生防疫,一堆事情。而且,厂里最近……”他欲言又止。
“厂里最近怎么了?”林晚晴敏锐地捕捉到他的迟疑。
老王叹了口气,压低声音:“也不瞒你。厂里效益不好,上面正在讨论,可能要和另一家厂子合并,或者……转型。人心惶惶的。你这事,得找我们刘厂长拍板。但他这几天去局里开会了,不在。”
“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说不准,可能还得两三天。”老王把计划和样品还给林晚晴,“东西你先拿回去。等刘厂长回来,我跟他汇报一下。不过……小姑娘,你别抱太大希望。现在这形势,求稳的多,愿意冒风险尝试新合作的,少。”
林晚晴道了谢,离开丽华厂。虽然没谈成,但至少接触上了,留了个印象。等刘厂长回来,或许还有机会。
接着,她去了纺织厂,跟工会李大姐最后敲定了周三中午讲座的细节。李大姐很热情,说已经跟好几个车间的女工头头打过招呼,到时候能来不少人。
从纺织厂出来,她顺路去了一趟秦姐家。秦姐已经搬到了林凡通过战友找的一处临时住所,是个独门独户的小院,更隐蔽安全。新找的帮手赵姨(秦姐以前的同事)也在,是个手脚利落、话不多的中年妇女,已经开始熟悉配方和流程。
“晚晴,你看看,这是按你给的山东联系方式,我重新调整的蜂蜡配比试验样品。”秦姐拿出几个小瓷罐,“用的是库存最后一点好蜂蜡。如果山东的货品质差不多,这个配比应该能保证夏天不软塌,冬天也好涂抹。”
林晚晴试了试,质感确实更稳定了。“太好了,秦姐。珍珠粉的问题,我大哥那边可能有路子,很快能解决。设备呢?”
“我跟赵姨去旧货市场看了,有一台半自动的口红灌装机,上海产的,二手,但保养得还行,要价八百块。”秦姐有些犹豫,“就是贵了点,而且买了放哪儿也是个问题。”
八百块,几乎是林晚晴手头剩余资金的一大半。但产能瓶颈必须解决。
“买。”林晚晴果断道,“钱我来想办法。设备先放在这个院子,调试好了,能大大提升产量。秦姐,赵姨,接下来可能要辛苦你们了,一旦原料到位,就要开足马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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