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分析冷静而周全,像是一盏灯,暂时照亮了林晚晴心中的迷雾。是啊,不能自乱阵脚。敌人越是想让他们迷惑恐惧,他们越要清醒坚定。
“我立刻联系秦姐和苏小雅,让她们加强厂区和店面的安全自查,尤其是原料进货和成品质检环节。”林晚晴道,“另外,陈启明先生那边……要不要再联系一下?他提供了银行信息,或许对‘锁’的真假也有判断?”
陆寒琛沉吟了一下:“可以联系,但要保持警惕。陈启明的立场依旧不明,他提供的银行信息需要核实。不过,他现在和‘老先生’是对立面,敌人的敌人,或许可以有限度地合作。你联系他时,不要透露周文芳醒来的事和具体警告内容,只侧面打听关于长命锁和最终验证的细节。”
分工明确,两人立刻分头行动。
林晚晴回到临时安排给她的休息室,先给苏小雅打了电话。苏小雅听到她的声音,明显松了口气,立刻汇报了绛云轩的情况:店面运营正常,昨天的正面报道开始发挥作用,订单量还有所上升;厂区那边,秦姐带着人日夜盯守,安保加强,暂时没有异常。
“晚晴,你那边到底怎么样了?我们都担心死了。”苏小雅忍不住问。
“我没事,家里有些复杂的事在处理,很快就好。”林晚晴没有多说,以免她们担心,“小雅,秦姐,最近一定要格外小心,原料和产品每个环节都要多重检查,防止有人做手脚。如果有任何陌生人或可疑情况,立刻报警并通知我安排的人。”
“明白!你放心!”苏小雅郑重答应。
挂断电话,林晚晴又拨通了陈启明在香港的加密号码。这次接电话的是陈启明本人,声音听起来比上次更加疲惫,甚至带着一丝沙哑。
“林小姐,你没事就好。慈云寺的事情,我听说了些风声,很凶险。”陈启明开门见山。
林晚晴心中微凛,陈启明的消息果然灵通。“谢谢陈先生关心。这次联系,是想请教您关于沈怀谦先生遗嘱和瑞士保险柜的一些细节。您之前提到需要生物验证,具体是指什么形式?有没有可能……最终的信物,并非一把简单的钥匙,而是其他具有特殊意义的物品?比如……贴身佩戴的饰物?”
她问得很含蓄,没有直接提及长命锁。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陈启明缓缓道:“林小姐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或者,遇到了什么困惑?”
林晚晴保持谨慎:“只是有些猜想。沈先生心思缜密,布局长远,或许不会将如此重要的东西,寄托于单一的信物。”
“你的想法有道理。”陈启明似乎叹了口气,“沈先生晚年,确实变得非常多疑和谨慎。关于最终验证,我所知也仅限于当年律师转述的模糊要求:‘血脉之证,信物之契’。血脉之证,自然是直系后代的生物信息。信物之契……沈先生曾有一枚从不离身的翡翠戒指,据说内侧刻有密文,但他临终前,那枚戒指不知所踪。也有人猜测,信物可能不止一件,或者……有真有假,用以迷惑外人。”
翡翠戒指?不是长命锁?林晚晴心中一紧。信息再次出现矛盾!
“陈先生,您听说过沈婉如女士留给女儿的长命锁吗?”她试探着问。
“长命锁?”陈启明明显愣了一下,“婉如女士确实给女儿打过一把长命锁,很精致,据说是请老银匠打的,寓意平安长寿。但沈先生遗嘱和保险柜事宜,是沈先生单独安排的,我不确定是否与此有关。林小姐,你为何问这个?”
“偶然得知,随便问问。”林晚晴掩饰过去,又聊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她心乱如麻。陈启明提到了翡翠戒指,周文芳守护的可能是假的长命锁,沈婉如绝笔信却明确指出长命锁是关键……到底该相信谁?还是说,这些全都是烟雾弹?
上午十点左右,陆寒琛那边传来了初步的鉴定结果。
“金属盒子里的东西,初步检测,纸张和墨水确实是六十年代初的产物,没有近期伪造痕迹。缩微胶片内容无法立即读取,需要特殊设备。金属薄片上的微刻,初步辨认似乎是一幅简略的地图和几组数字代码,指向不明。”陆寒琛语气严肃,“但是,技术人员在盒子的夹层内壁,发现了极其轻微的、非自然形成的磨损痕迹,像是曾经有东西被取出过。而且,蜡丸的封口方式,与那个年代常见的工艺有细微差别。”
夹层被打开过?蜡丸工艺有异?这意味着,这个盒子可能在他们发现之前,已经被人动过手脚!里面的东西,可能被调换、增减,甚至整个盒子都是后来仿制埋下的!
“周文芳的全面检查结果也出来了。”陆寒琛继续道,“她体内除了镇静药物残留,还有一种很罕见的、能干扰神经传导、诱发特定记忆或呓语的生物碱成分,剂量很小,但足以影响意识。医生判断,她昏迷前的警告,极有可能是在这种药物影响和强烈精神刺激下,吐露的深层次恐惧或记忆碎片,真实性需要谨慎对待,但一定有某种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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