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临时的、设施相对齐全的隐蔽点!
她来不及细想这是否是另一个陷阱,母亲的状况已不容耽搁。她迅速将沈婉如安置在枯草铺上,检查伤口。肩部的枪伤果然有轻微化脓迹象,腹部瘀伤也更严重了。她用溪水清洗伤口,重新上药包扎,又烧了点热水,给母亲喂下随身带的最后一点消炎药(从“山魈”手下搜刮来的四环素片,1986年算是好药了)。
沈婉如喝下药,昏昏沉沉地睡去。林晚晴守在洞口,一边警戒,一边终于有机会拿出父亲留下的丝绢残稿和半幅地图,就着洞口透入的天光查看。
残稿上的字迹非常潦草,是沈怀谦快速记录的一些思考和实验片段,涉及大量专业术语和玄学概念,如“集体潜意识海”、“时间晶体假说”、“濒死体验中的时空扭曲感知”、“特定遗传印记与信息跨代传递的可能性”等等。其中一段被重点圈出:
“……初步观测表明,极少数个体在遭遇重大生命转折或创伤时,其脑波会出现异常‘回响’模式,类似录影带倒放叠加新内容。这种‘回响’若足够强烈,可能影响主体的认知框架,甚至产生类似‘预知’或‘既视感’增强现象。X女士案例(注:指沈婉如?)显示,强烈情感冲击可能诱发短暂‘痕光闪现’。但稳定、持续的‘痕光显化’……未观测到,理论上需要极度特殊的意识结构与时空‘褶皱’耦合……危险在于,外力强行刺激或引导这种‘显化’,可能导致意识结构崩溃或不可预测的畸变……”
这似乎是在描述“重生”或类似现象的理论基础,并且警告了强行研究的危险性。父亲很早就意识到了风险。
而“老先生”显然无视了这种警告,甚至可能想利用或制造这种“畸变”。
再看那半幅地图,绘制的是“七号站”及其周边区域的地下结构。地图不全,只有大约三分之二,但能看出这个废弃的边防观察哨地下别有洞天,有复杂的通道、多个功能室(标注着“储能”、“主机”、“样本处理”等),还有一个用红笔圈出的、位于最底层的独立密室,旁边标注着:“痕光探测/激发原型机(高危)”。
这应该就是父亲说的“痕光仪”所在!
地图上还标记了几个可能的秘密出入口和通风管道,其中一个出口,竟然指向勐棒镇外围的一处废弃砖窑!直线距离“七号站”主结构大约三公里,有地下通道相连!
勐棒镇!再次与勐棒镇联系起来!
如果“七号站”是“老先生”的一个重要据点,那么勐棒镇作为最近的补给和人员集散地,必然在他的控制或影响之下。陆寒琛在那里被围困,可能性急剧升高!甚至,围困他的,可能不完全是“老先生”的人,也可能是试图争夺“七号站”控制权、或破坏“痕光仪”的其他势力(比如陈启明代表的港商另一派,或境内其他察觉异常的力量)!
局势远比想象的复杂。
林晚晴将残稿和地图收好,心中逐渐形成一个大胆的计划。直接去勐棒镇硬闯是下策。但如果能通过那个废弃砖窑的通道,潜入“七号站”内部,或许能釜底抽薪,摧毁“痕光仪”,打乱“老先生”的部署,甚至可能从内部获得关于勐棒镇局势、以及如何安全接应或救援陆寒琛的关键信息!
但前提是,她必须先把母亲安置在绝对安全的地方,至少要稳定伤势。
她看向沉睡中眉头紧蹙的沈婉如,又看了看这个临时洞穴。这里相对隐蔽,但并非长久之计,追兵迟早会搜到这一带。
需要外援。需要那个“守夜人”的回应,或者……联系上可能存在的、陆寒琛的其他后手。
她再次打开无线电,调到陆寒琛给的那个紧急频率,深吸一口气,准备发送更具体的信息。
就在这时,无线电耳机里,突然先一步传来一阵强烈的干扰噪音,紧接着,一个经过变声处理、完全听不出男女老少的电子合成音,用标准但毫无起伏的普通话,一字一顿地传来:
“林晚晴,沈婉如。这里是‘守夜人’。信号已接收。你们当前坐标已被锁定,追兵三支小队合围,预计接触时间74分钟。”
“以下信息仅播报一次:陆寒琛同志目前在勐棒镇东南废弃砖窑附近,与代号‘信天翁’的友方小组共四人,遭约二十名武装分子围困,对方配备自动武器,有重火力倾向。陆同志左臂负伤,但战斗力存续。”
“建议:放弃原定勐棒镇汇合点。新的安全屋坐标:东经XXX,北纬XXX(一组具体数字),距离你们当前位置步行约50分钟,有基础医疗物资和食物储备,可坚持48小时。”
“重复:放弃勐棒。前往新坐标。‘信天翁’小组将尝试于今晚21时后,向砖窑通道方向突围。如欲接应或协同行动,可于20时30分前,抵达坐标点获取进一步指引。”
“播报完毕。祝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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