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手里,一直准备着药粉,时刻准备着在情况不利的时候撒出去。
就在林建国大手挥下的瞬间,林晚晚像是被他的动作吓坏了,手腕“巧合”地剧烈挥动,同时身体向侧面惊慌失措地一缩!
一股极其细微、近乎看不见的淡白色粉末,悄无声息地飘散出来,弥漫在双方之间的空气里。
那粉末无色无味,细微的如同深秋最轻薄的哈气,迅速消散在空气里,无影无踪。
林建国和王大花正处在暴怒和激动的换气时刻,几乎是下意识地吸入这微不可察的“尘埃”。
他们甚至毫无所觉,只当是屋里被动作带起的普通灰尘。
林建国挥下的手掌停顿片刻,他似乎觉得鼻子莫名其妙的发痒,但暴怒的情绪立刻压过了这点微不足道的感觉。
他继续骂道:“死丫头,还敢躲?老子看你能躲到哪去!”
王大花也揉了揉鼻子,觉得可能是被灰尘呛了一下,也未在意。
林晚晚低垂眼眸,飞快划过一丝计谋得逞的光芒。
那香囊里面可是她昨晚费尽心力制作出的新的特殊精神致幻剂。
无色无味,极难察觉,能悄然放大吸入者内心的恐惧、焦虑和潜意识里的负面记忆,尤其是在他们精神紧张或情绪激动时,效果最佳。
它像是一种强效的精神暗示催化剂,而非直接致幻的药物,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技术,根本查不出来。
她原本的计划里,并不能保证百分百能如此近距离的使用。
大伯母昨晚刚被她下了精神暗示类的药物,做梦受到惊吓,心神不宁,是绝佳目标。
而大伯性情暴躁易怒,多疑且内心未必对鬼神之说心有畏惧,不好下手。
不过,今日他们主动上门发难,情绪激烈,反而给了她这个绝佳的机会。
成功撒出药物后,林晚晚脸上重新堆满恐惧和绝望。
眼泪说来就来,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大伯......别打我......我真的怕,我昨晚真的梦见我娘了。”
“她哭的好伤心,说女儿被人往死里逼,她说她在地下好冷,好不甘心啊!”
她的声音哽咽,充满了悲伤和无助。
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精心打磨的钥匙,借助刚刚吸入的、正在悄然起效的药物力量,试图撬开对方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药物开始发挥作用。
林建国觉得眼前的林晚晚似乎恍惚了一下,她的脸和记忆中那个早逝的,温顺却总带着一丝哀怨的弟媳的脸莫名重叠了一样,让他心头猛的一颤。
弟媳死前似乎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他们......
他甩甩头,把这荒谬的联想驱散,但一股莫名的烦躁和寒意却挥之不去。
王大花更是猛地打了个哆嗦。
昨晚的梦又浮现在眼前,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甚至她好像真的闻到了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看到了那九幽地狱的烈火,耳边似乎还响起了幽幽的哭泣声。
她惊慌地四处张望,心脏狂跳不停。
“你......你少胡说八道!”林建国的声音依旧凶狠,但似乎底气没有刚才足,甚至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色厉内荏。
扬起的巴掌也迟迟没有落下。
林晚晚看在眼里,心中冷笑,哭得却更加可怜:“我没胡说,娘还说......”
“她舍不得我,会让那些亏心的人夜里睡不安稳,会让他们尝尝她受过的苦。”
“闭嘴,你给老子闭嘴!”林建国暴躁大吼,试图用声音掩盖那越来越强烈的不安。
林晚晚见林建国开始不安,对着他后面的墙,轻声唤道:“爹,娘,你们来了啊。”
“你们看啊,大伯和大伯母又来看我了。”
林建国瞬间感觉后颈有些发凉,好像真的有人在背后对着他吹气一样。
他猛地回头,身后空无一物。
“死丫头,你敢骗老子!”林建国暴怒。
王大花已经吓得脸色发白,紧紧抓住林建国的胳膊,声音发抖:“当家的,那丫头是不是真的......要不咱们先回去?”
“怎么会呢,大伯,大伯母。我爹娘真的来了啊。”
“你们回头看看啊,他们在对你们笑呢。”
“他们还说要好好‘谢谢’你们啊。”
林晚晚说着,边扯起一个僵硬的微笑。
林建国心里毛毛的,尤其是吸入那药物后,潜意识里的恐惧被放大,再看林晚晚那清清楚楚的死人样子,越发觉得这屋子阴冷的不对劲。
他强撑着面子,恶狠狠地瞪了林晚晚一眼,撂下狠话:“死丫头,今天先放过你,你给老子记住,李厂长的事没完,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抚恤金和房本,老子也迟早要你吐出来,我们走。”
说完,他似乎是有些迫不及待,拉着腿脚发软的王大花,脚步仓皇的快步离开。
看着两人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林晚晚缓缓擦去脸上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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