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时节,乍暖还寒,冻土彻底化开。
靠山屯开始为春播做准备了。
田埂上,社员和知青们忙着往地里送粪、平整土地,准备播种粮食。
吆喝声、犁耙破土声、赶牲口的鞭响混杂在一起,空气里满是泥土和农家肥的味道。
是村口老槐树下,记分员赵老栓操着破锣嗓子喊:“都抓点紧,节气不等人,早种一天,早收十天!”
就在这时,一辆破旧的马车“嘎吱”一声停在村子口,引来不少目光。
车上下来三个穿着破旧的人,三人面色憔悴,带着行李卷,正由一个公社干部模样的男人领着,径直朝村子最偏僻角落那个废弃的牛棚走去。
有社员好奇地问带队的干部:“同志,这几位是?”
那干部板着脸,声音没什么起伏:“农场住不下了,按指示,下放到你们村里劳顿改造。”
“人就交给你们大队看管了,注意纪律。”
看着那三个佝偻的背影消失在牛棚方向,地里干活的社员们议论开了:
“唉,又是遭罪的......”
“看着岁数都不小了,能干啥说?”
“少议论!干活!”赵队长吼了一嗓子,打断了议论,但眉头也皱了起来。
多了几个需要“特殊关照”的,也是麻烦。
————
春播前的准备工作任务重,连平时主要行医的林晚晚也调整了安排,和知青点的其他人一样,开始下地劳动。
不过是一天行医看病,一天下地劳动。
这天林晚晚和向岚岚、林婉柔等人被分配去玉米地捡石头。
向岚岚一边费力地提着装石头的麻袋,一边抱怨:“这活真累腰啊!晚晚,还是你舒服,背着小药箱走街串巷,风吹不到雨淋不着的。”
林婉柔擦了擦汗,轻声说:“晚晚看病也是辛苦活,费心神。”
林晚晚用小铲子来回翻整垄沟,动作熟练且认真:“分工不同而已。没有大家种地,哪来的粮食吃饭?”
旁边地头的王大娘听见了,笑着搭话:“晚晚知青说得在理。”
“你这孩子,能文能武,下地肯出力,看病有本事,真是这个!”
她竖了竖大拇指。
周长山在不远处听见了,嬉皮笑脸地插嘴:“晚晚妹子,要不你你教哥认认草药呗?”
“哥也学学,以后跟你一起‘悬壶济世’?”
林晚晚头也没抬:“周同志还是先把地种好吧。”
程浩翔保持着他的姿态,慢条斯理地干活,仿佛不屑于参与这种闲聊。
日头渐渐升高,但北方初春的阳光并不温暖。
突然,靠近牛棚附近的那片地里传来一阵骚动。
“不好了,有人晕倒了。”
“是牛棚那边新来的那个老头。”
林晚晚听见人们的呼喊,立刻放下筐子,快步跑了过去。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倒在田埂边。
老人瘦骨嶙峋,脸色青紫,呼吸急促,嘴唇发紫。
几个社员围在旁边,有些不知所措。
“咋回事啊?”
“是不是累的?”
“这......这看着像不行了啊!”
“小林知青,你快看看!”
林晚晚蹲下身,一边检查老人的瞳孔和脉搏,一边快速询问旁边一个同样穿着破旧,像是和他一起的人:
“他以前有什么病?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那人吓得脸色脸惨白,哆嗦着说:“他有心脏病,刚才就说胸口闷,喘不上气......”
林晚晚心下一沉,这是急性心衰发作的迹象,非常危险!
她立刻对周围喊道:“都散开点,保持通风。”
“郑大哥,麻烦你回知青点,把我的药箱拿过来,快!”
郑为民应了一声,拔腿就跑。
林晚晚让老人平躺,头部稍垫高,解开他颈部的衣扣。
她看似在按压老人的人中穴和内关穴,实则指尖稍微沾了一滴灵泉水,借着按压的动作,偷偷抹在老人唇上。
同时,她按照以前所学的急救知识,调整老人体位,帮助他呼吸。
“能听见我说话吗?坚持住!”林晚晚声音沉稳,带着一种安抚的力量。
老人意识模糊,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
向岚岚紧紧抓着林婉柔的手。
很快,郑为民拿着药箱跑了回来。
林晚晚打开药箱,拿出一个棕色小瓷瓶,里面是她用空间药材配制的护心丸,还加了少量灵泉水。
倒出一粒,塞进老人舌下。
“水!谁有水?”林晚晚问。
立刻有社员递上水壶。
林晚晚小心地给老人喂了点水,帮助药丸融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就在众人觉得希望渺茫时,老人青紫的脸色慢慢缓和了一些,急促的呼吸也逐渐平稳下来。
虽然还很虚弱,但显然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刻!
“哎!缓过来了,缓过来了。”
“神了,小林知青真是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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