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她们这群新大学生已经度过了恢复高考后的第一个学期。
京市大学的梧桐叶从嫩绿转为深碧,未名湖畔的垂柳也染上了更深的绿意。
而林晚晚和林婉柔在京市大学的第一个学期,已接近尾声。
这日,在许辛舟那间堆满书籍和文献的院长办公室里,他难得没有埋首于实验数据。
他将一份最新的医学期刊推到了林晚晚面前,指尖在某篇论文上点了点。
“看看这个。”许辛舟的语气依旧是他惯常的清冷,,“思路尚可,但深度和前瞻性远远不够。”
林晚晚快速浏览了一遍,那是一篇关于某种常见炎症介质的研究,确实如许辛舟所言,中规中矩,缺乏突破性的见解。
许辛舟抬起眼皮,目光锐利地看向她:“你在我实验室也待了不短时间,参与的几个项目,观察和记录都做得不错。”
“有没有想过,把你的一些想法,尤其是结合你那些......嗯,‘额外’的知识储备,”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整理一下,形成一篇像样的文章?”
林晚晚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这位眼高于顶的院长大人,竟然是在建议她撰写学术论文。
她不由莞尔,带着几分调侃回应:“许院长亲自指点一个新生写论文?我这待遇,怕是羡煞旁人了,真是受宠若惊啊。”
许辛舟轻哼一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掩饰住那点不自在:“少贫嘴。学术之路,本就始于敢想敢写。”
“你的思维不比那些死读书的呆子,不记录下来,浪费了。”他放下茶杯,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傲然,“题目自己选,方向我给你把着。写好了初稿,拿给我看。”
林晚晚恭敬应道:“谢谢许院长指点,我会认真准备的。”
然而,从院长办公室出来,她走在校园里,心情有些复杂。
她抬头望了望湛蓝的天空,内心一阵无声的呐喊:
我的老天爷,不是吧!重活一世,从知青熬到了大学生,怎么还是逃不开写论文的命运!
上辈子为了那些SCI、核心期刊熬的夜、掉的头发,难道还要再经历一遍吗?
这感觉,就像一个好不容易通关的老玩家,突然被丢回了新手村,却被告知还要从打史莱姆开始。
吐槽归吐槽,林晚晚的行动力却是一等一的。
她利用课余时间,仔细回顾了这学期在许辛舟实验室参与的一次实验课题,结合自己前世的理解,和这一世行医时观察到的一些独特现象,进行了深入的梳理和论证。
她摒弃了冗长的叙述,选择了一个巧妙的角度,重新审视和阐释。
她泡在图书馆和实验室的时间更长了,查阅中外文献,反复验证数据,字斟句酌。
当她把初稿忐忑地交给许辛舟时,对方只是快速浏览了一遍,眉头微挑,丢下一句:“还有点样子,回去再打磨打磨,参考文献引用的格式规范一点。”便再无多余的话。
林晚晚知道,这已是许院长难得的肯定了。
她精心修改后,在许辛舟默许下,将这篇短文投给了国内一家颇具权威性的医学学报。
原本并没有抱太大希望,毕竟她只是一个大一新生。
然而,没想到仅仅过了一个多月,林晚晚就收到了录用通知!
学报编辑在信中高度评价了文章“视角独特,观点新颖,将传统医学智慧与现代生命科学前沿进行了有益的交叉探索,论证清晰,具有一定的启发意义”。
文章一经刊出,便在业内激起了一圈不大不小的涟漪。
南方某重点医学院的教研室。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教授戴着老花镜,读完了全文,忍不住对旁边的助手感叹:“后生可畏啊!”
“京市大学的一个大一学生,能有如此视野和深度,将中西医结合得如此自然贴切,指出了我们之前忽略的一个盲点,难得,实在难得!”
京城另一所医学院的学术沙龙上。
几位中年研究员围绕着这篇文章展开了热烈讨论。“这个林晚晚是什么来头?大一就能在《中华医学学报》发文章?还是独立作者?”
“京市大学的林晚晚。听说就是之前那个高考状元,还在乡下有过丰富的行医经验,被许辛舟破格收入门下的那个。”
“观点确实犀利,为我们接下来的研究提供了一个新思路。看来京市大学医学院,今年真是捡到宝了。”
就连许辛舟都接到几位老朋友打来的电话,语气带着酸溜溜的羡慕:
“老许,不厚道啊!藏着这么个好苗子!这文章是你手把手教的吧?”
“许院长,你们医学院这新生,了不得啊,有没有兴趣将来联合培养?”
许辛舟对着电话,语气平淡地:“她自己瞎琢磨的,我也就稍微点了下方向。”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暴露了他内心的得意。
这消息自然也瞒不过秦教授他们。
秦教授拿着那本医学期刊,指着林晚晚的文章,在自己研究生面前毫不掩饰的炫耀:“瞧瞧!瞧瞧我闺女,这跨学科思维的运用,这大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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