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自己手腕上那道缓缓流转的银色纹路,那是凌飒的【万物图鉴】在他身上留下的契约印记。
就在刚才,他感觉到了。
那是一种隔着千山万水,却仿佛贴在耳边的、另一个人的心跳声。
“哥,你的眼泪比我的众筹还值钱啊!”凌飒看着后台那恐怖的数据曲线,没心没肺地吐槽了一句,眼角却有点发酸。
她知道,那段录音对墨宸意味着什么。
那是他作为“实验体”的童年里,唯一的一缕光。
他把它,交给了自己。
“警告!检测到异常数据流!有未知来源正在注入伪造的记忆数据包!”
幽暗的镜湖之底,小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蜷缩在数据苔藓构成的记忆防火墙后,看着眼前光幕上一条条猩红的警告,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有人想趁乱污染“万人之信”!
他立刻按照凌飒的预案,启动了图鉴系统预设的最高权限防御机制——“痛觉验证”。
“启动‘心跳’、‘泪腺’、‘肌肉应激’三重生理指标筛查,所有上传记忆必须包含至少一种生理级情绪反应记录!”小钉紧张地敲下指令。
下一秒,那些伪造的数据包在接触到防火墙的瞬间,就像撞上了一堵烧红的铁墙,因缺乏真实的体感反馈而被瞬间蒸发、剔除。
看着被成功拦截的暗流,小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抚摸着那些由真实记忆汇成的、温润的数据苔藓,喃喃自语:“原来……难过,才是这里的通行证。”
与此同时,地表之上,这场“集体疗伤”仍在继续。
战地记者NPC,笔尖薇拉,正穿梭在人群中,她的羽毛笔没有记录那些惊天动地的战斗,反而对准了那些在路边默默流泪的新人玩家。
“你知道吗?‘荒野叙事者’(凌飒的马甲)的这一切,很可能只是一场高明的表演。”薇拉问道。
一个刚捐出记忆的年轻玩家抬起头,红着眼睛,却点了点头:“我知道。可她……她说出了我一直没敢对我爸说出口的话。这就够了。”
不远处,一位母亲模样的玩家,正紧紧握着一个刻有女儿游戏ID的木牌,泪水无声地滑落。
“我闺女去年走了……我不知道这个众筹最后能干什么。但如果,如果这能让她在游戏里被更多人记得,哪怕只有一秒钟,我愿意捐出我们最后一次牵手的感觉。”
薇拉按下了录音键,在自己的采访笔记上,轻声补充了一句注脚。
“记录:这不是一场关于金钱或道具的众筹。这是一场覆盖全服的,集体自我疗愈仪式。”
夜色渐深,就在凌飒的工坊即将打烊时,一个佝偻的身影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是悔愿井的婆婆。
她浑浊的眼睛静静地看了凌飒许久,没有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只布满了细密裂痕的旧陶罐,轻轻放在了摊位前。
“这里面,”老婆婆的声音沙哑得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都是别人许下之后,又后悔了的誓言。”
她布满皱纹的脸上,第一次对凌飒露出了一个近似微笑的表情。
“但你做的事,和他们不一样。”
“你啊……是在替他们,把没说完的话说完。”
话音落下,那只陶罐无声地化作一捧光尘,融入了工坊脚下的大地。
当晚,悔愿井中积攒了数百年的“悔愿之力”,如同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悄然渗入地下,与那些数据苔藓构成的神经网络彻底融合,形成了一片天然的、庞大无比的信任增幅场域。
这股力量,让那些仍在犹豫、仍在观望的玩家,终于不再迟疑,颤抖着点击了“上传”按钮。
第七日的午夜,零点钟声敲响的前一秒。
最后一段记忆,汇入了众筹通道。
上传者ID:灰烬之喉。
那段记忆很短,只有一滴滚烫的泪水,落在一堆燃烧的遗物灰烬中的画面。
他附上了一句话:“我曾以为,焚尽就是终结。现在才明白……被遗忘,才是。”
【叮!】
【万物图鉴】轰然巨震!
刹那间,镜湖上空,万千道承载着真实情感的记忆碎片冲天而起,它们不再是杂乱无章的光点,而是在某种神秘力量的引导下,彼此连接、交织,最终,在所有人的仰望中,凝聚成了一座横跨天际、由流动的星辰构成的宏伟桥梁。
桥梁的正中央,一枚由纯粹信念凝聚而成的、晶莹剔透的信笺,正静静地悬浮着。
【全服公告:史诗级任务‘万人之信’已达成。】
凌飒抬起头,望着那座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星河之桥”,感受着【织梦者】称号带来的、那种言出法随般的恐怖权重,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她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和另一个人能听见。
“莫里斯,你要的‘升天资格证’,从来就不在你那瓶破血剂里。”
而在千里之外,镜湖之畔,墨宸腕间的银色纹路正与她图鉴界面上的星桥同频闪烁,光芒明灭,宛如两颗隔着谎言与阴谋织就的漫漫长夜,第一次真正同步的心跳。
这盘棋,终于到了将军的时刻。
天穹拍卖会当日。
金碧辉煌的浮空平台上,拍卖师莫里斯身着一袭极尽奢华的镀金长袍,在一片虚假的欢呼与礼炮声中,缓缓走到了台前。
他面带胜利者的微笑,准备向全世界展示他“掌控未来”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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