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带队的那名黑沙帮金丹初期是个光头壮汉,脸上有道蜈蚣似的刀疤,“帮主说了,守到明天日落,没人来就撤。”
“刀疤哥,你说那逆星盘碎片,真在林凡身上?”一个秃鹫岭的金丹初期舔着嘴唇问。
“吴军师的消息,应该没错。”刀疤壮汉摸了摸脸上的疤,“不然幽冥道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能追这么紧?”
“嘿嘿,要是咱们能弄到手……”残刀会的金丹初期是个独眼龙,嘿嘿笑着。
“弄到手也轮不到你。”刀疤壮汉冷笑,“三位老大早就定好了,谁拿到归谁。咱们啊,能喝口汤就不错了。”
几人正低声说着,忽然,刀疤壮汉脸色一变,抬手示意噤声。
“有动静。”
所有人立刻屏息凝神,看向峡谷入口方向。
风中传来隐约的蹄声,还有车轮碾过碎石的轱辘声。
来了!
刀疤壮汉眼中闪过兴奋,打了个手势:准备动手。
蹄声渐近。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马,拉着一辆破旧的板车。板车上堆着些麻袋和木箱,看起来像个走长途的行商车队。
但只有一辆车。
驾车的是个微胖的中年人,戴着斗笠,看不清脸。车厢里似乎还有人,但帘子遮着。
就这?
埋伏的九人都愣了。他们期待的是禹州来的精锐修士,结果来的是个破落行商?
“会不会是伪装?”独眼龙低声道。
刀疤壮汉眯起眼,神识扫过。
驾车的中年人,气息微弱,约莫炼气三四层。车厢里还有三道气息,一个筑基初期,两个炼气期。
就这阵容,别说支援林凡了,在边荒走不出百里就得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估计是误入的。”刀疤壮汉有些失望,“算了,蚊子腿也是肉。劫了,东西归公,人杀了。”
他正要下令动手。
忽然,那驾车的中年人抬起头,斗笠下露出一张和善的圆脸,冲着峡谷两侧的乱石堆笑了笑。
“各位,趴了半天,不累吗?”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
埋伏的九人同时心头一跳——被发现了?!
刀疤壮汉反应最快,厉喝一声:“动手!”
九道身影同时从藏身处暴起,刀光剑影,直扑板车!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围攻,驾车的中年人却连动都没动,只是叹了口气:“何必呢。”
他轻轻拍了拍车板。
嗡——
板车周围,突然浮现出一层淡金色的光罩,薄如蝉翼,却将九人的攻击尽数挡下。
“阵法?!”刀疤壮汉瞳孔一缩,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撤!”
但已经晚了。
车厢的帘子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
一个穿着灰色劲装、身形挺拔如枪的青年走了出来。他面容刚毅,眉宇间带着一股沙场磨砺出的煞气,腰间挂着一柄无鞘长刀,刀身暗红,像是饮饱了血。
他扫了一眼围在光罩外的九人,眼神像是在看九具尸体。
“石破天在此。”青年开口,声音冷硬如铁,“奉殿主之令,清理道路。”
话音落下,他一步踏出光罩。
刀光乍现。
没有华丽的招式,只有最简单、最直接的劈砍。
第一个冲上来的黑沙帮筑基后期,连人带刀被劈成两半。血雾炸开。
第二个秃鹫岭的金丹初期,祭出一面骨盾,被一刀斩碎,连带着半边肩膀被削掉。
第三个、第四个……
石破天的刀,快得像是同时斩出了九刀。
不,不是九刀。
是只有一刀。
刀光掠过,九人的动作同时僵住。
噗通、噗通……
尸体倒地声接连响起。
刀疤壮汉是最后一个倒下的。他捂着脖子,鲜血从指缝里涌出,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明明已经祭出了最强的防御法宝,明明已经向后暴退了十丈……
可那一刀,仿佛跨越了空间,直接出现在他咽喉前。
“怎么……可能……”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倒地,气绝。
从石破天出刀,到九人全灭,不到三息。
驾车的墨掌柜这才慢悠悠地跳下车,走到尸体旁,挨个摸索。
“啧,穷鬼。”他一边把搜出来的储物袋和法器往怀里塞,一边摇头,“就这点家当,也敢学人拦路打劫?”
车厢里又钻出两个人,都是暗殿精锐,动作麻利地开始处理尸体。
石破天收刀归鞘,看向峡谷深处,眉头微皱:“殿主的信号是从更西边传来的。边荒这地方,比预想的还乱。”
“乱才好。”墨掌柜笑眯眯地拍拍鼓囊囊的衣襟,“不乱,怎么显得咱们殿主手段高明?”
他走到刀疤壮汉的尸体旁,蹲下身,仔细看了看伤口,又摸了摸尸体的皮肤。
“死气侵蚀……”墨掌柜眼神微凝,“殿主在信里说,他右臂被死亡道则所伤。看来情况比我们想的麻烦。”
石破天沉默片刻:“加快速度。十五天太久,十天之内,必须赶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