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皱，让我心里“咯噔”一声。
果然，接下来的20分钟，不是沟通，更像是一场“单方面找茬大会”。她几乎没怎么介绍岗位和业务，而是不断用略带挑剔的语气，询问我过去工作中一些非常细枝末节的点，眼神里时不时飘过一丝……“就这？” 的不屑。
那种氛围，就像你去一家高级餐厅，厨师却不停地问你：“你会种菜吗？你知道这种调料产地哪年雨水最好吗？”——而我，只是个想来吃饭的顾客啊！
最离谱的是，当她觉得问得差不多了（或者说，觉得没必要再问了），她直接拿起我的简历，念了一遍上面的电话号码，说：“这个能联系到你吧？”
我（懵）： “……能。”
她点点头，立刻起身：“好的，今天的面试就到这里，你回去等通知吧。”
我（彻底懵了）： 等等！这就完了？薪资范围？岗位具体职责？团队情况？未来发展？……这些最基本的，一个字都没提啊！我坐了1.5小时车，填了半小时表，就换了20分钟“审讯”和一句“回去等通知”？
一股混合着尴尬、委屈和被戏弄的怒火，“腾”地一下就冲上了我的天灵盖！
在她即将踏出会议室的瞬间，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可能是梁静茹给的，也可能是饿的），提高声音叫住了她：
“请等一下！岗位薪资那些基本情况，我们不聊一下吗？”
她似乎没料到我会反问，愣了一下，转过身，用一种近乎“仁慈”的、告知真相的语气说：
“哦，这个岗位是需要英语非常流利的。你目前的情况，和我们这个岗位的要求，不是很适配。”
适配……不适配……
这几个字像回旋镖，狠狠砸回我脸上。线上沟通时HR那句“没问题的”言犹在耳，此刻听起来是多么讽刺！
所有的情绪——长途跋涉的疲惫，精心准备却被打发的荒谬，被敷衍对待的愤怒——在这一刻汇聚成了岩浆。
我尽量控制着声音（但估计还是有点抖），直视着她：
“可是，我在和HR的线上沟通里，反复、明确地告知了我的英语口语情况。我问了好几次是否接受，你们的HR都说‘没问题’，一个劲地邀请我来面谈。如果口语是硬性要求且不可妥协，为什么不在线上就告知我？你们内部沟通是这样子的吗？”
我顿了顿，感觉气血上涌：“我早知道是这种情况，还花时间精力大老远跑过来做什么？你们的工作失误，导致我浪费了大半天时间，现在心情也非常不愉快。”
那位负责人显然没遇到过这么直接“怼”回来的候选人，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和懵懂。她可能想缓解气氛，竟然又试图抛出一个业务问题，仿佛我答上来了，就能扭转局面。
我内心冷笑： 呵，现在才来考我？早干嘛去了？这局面，就像约会时对方先羞辱了你一顿，然后问你“要不要一起吃饭”一样滑稽。就算你请我吃满汉全席，这饭我也噎不下去了！
她看我脸色不对，迅速结束了这场尴尬的拉扯，说了句“我让人事经理来跟你沟通一下”，便匆匆离开了战场，留我一个人在会议室里，气得像个烧开的水壶，呜呜作响。
我等了一会儿，来的却不是人事经理，而是最初联系我的那位HR。她探头进来，语气轻松地说：“今天的面试就到这里，你可以回去等通知了。”
我（气极反笑）： “你们的部门负责人没告诉你，我在等人事经理吗？”
HR一脸懵：“啊？那我出去问问。”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对这家“27年历史”公司的所有滤镜，“哗啦”一声，碎得干干净净，拼都拼不起来。 这内部沟通效率，这流程混乱程度，说好的大公司规范呢？原来世界果真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有些班子，只是搭得看起来比较高大上而已。
最后，人事经理总算来了。这位明显更会来事，语气温和，态度诚恳，先是安抚了我的情绪，承认了沟通中存在问题，并且同意我提出的，报销我的来回交通费。
我们聊了聊，她也算给了我一个相对体面的收场。甚至最后，我们还客气地互加了个微信，说了句“交个朋友”。
但我知道，这朋友，大概率是静静躺在彼此通讯录里，永远不会响起的那种。
事情到此，算是画上了一个不算完美、但至少没那么憋屈的句号。我拿着报销的钱（刚好够我来回路费），坐上了返程的公交。窗外华灯初上，我疲惫地靠在车窗上。
我在想，我完全可以像大多数人一样，忍下这口气，默默离开，回家再对着枕头骂骂咧咧。 但为什么我要当场说出来？
因为难受的情绪，憋着不发，伤的是自己。身体知道，心灵知道。我不是无理取闹，我只是在维护自己最基本的时间和尊严不被随意浪费。谁的责任，谁就应该知道，哪怕我的发声微不足道，也希望能让某些人下一次点击“邀约面试”时，能多一份慎重，少一份敷衍。
我不想把“被戏耍”的过错，揽在自己“不够优秀”、“不该来”身上。匹配与否，是双向的；但诚实与尊重，是基本的。
这次面试，没给我工作，但给了我一次珍贵的“祛魅”体验：别迷信光环，别自我攻略，保护好自己的时间和情绪。求职路上，我们和公司，应该是平等的考察与被考察关系。
好了，今天的《相册“馋”冤家》没有美食，只有一盆新鲜的“职场奇葩拌窝火”。希望我的经历，能给你带来一点点警示，或者，至少是一点点“原来不止我这么惨”的安慰。
祝我们都好运，能遇到真正专业、靠谱、互相尊重的团队。 也祝那些不把别人时间当时间的“海王”HR和“草台班子”，早日遇到能整治他们的人！
（当然，如果下次再遇到这种，我可能……还是会稍微挣扎一下再去？毕竟，万一呢？唉，我这该死的、卑微的、盼着有班上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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