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全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猛地将手中的茶杯捏得粉碎。这种无所遁形、仿佛随时有一双冰冷眼睛在背后窥视的感觉，让他这种惯于隐藏在幕后操控一切的人几乎发狂。
不仅仅常去的暗桩、信任的香主、就连赵全十八年前偷看邻村王寡妇洗澡的破事都能翻出来！
多年来精心构建的网络正在被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精准地撕裂、清除。每一次厂卫的行动，都像是提前预判了他的反应，总能打在他的七寸上，这锦衣卫背后有高人，跟鬼一样！
“凭什么……凭什么！”
赵全快要疯了，一股极度的怨愤和扭曲在他心中滋生、蔓延。
凭什么老朱家当年能借明教之力起兵，夺了天下就翻脸不认人，将圣教定为邪魔歪道？凭什么韩山童、刘福通他们能喊出明王出世。
轮到我就成了蛊惑人心的妖人？用得着时便是弥勒降世，用不着时便是白莲余孽，赶尽杀绝！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好！好得很！大明既然不容我，视我如仇寇，那就别怪我赵全心狠！”赵全眼中闪烁着疯狂与毁灭的光芒：
“你们不仁，休怪我不义！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赵全下定决心投奔俺答！要借助蒙古铁骑的力量，杀回来！将这污浊的朝廷，将这虚伪的朱明天下，搅个天翻地覆！
“通知下去，准备一下，我们今夜就走！”
赵全语气决绝，“走早先计划好的那条线，从西直门附近寻机出城，经榆林卫方向北上去找俺答汗！我要让嘉靖老儿，让这满朝文武看看，我赵全能在北边掀起多大的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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