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应春被噎得满脸通红,指着外面:“可这……这让我如何向元辅和陛下交代?”
“如何交代?”
严世蕃凑近一步,压低声音:“贾部堂,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户部的钱哪儿去了?真当大家都是瞎子?去年九边军饷,你们拨得倒是痛快,里面有多少是虚报冒领,你心里没数?那些窟窿,难道都是我严家挖的不成?
更别提……陛下那边,内帑这些年可没少从国库里划拉银子吧?陛下修道,建殿,赏赐道官,哪一项不是大开销?
这国库和内帑,在陛下眼里,怕不都是陛下的钱袋子?左手倒右手的事,最后苦了的不就是我们这些担责的臣子。家国天下,这家和国若分不清楚,让我们这些办事的臣子如何是好?”
严世蕃这番话直接点破了嘉靖道长挪用国库银钱充实内帑的潜规则,但这是能摆在明面上说的吗?
贾应春脸色煞白,却也无法反驳。
因为这是事实,嘉靖道长确实常以各种名目从国库调银入内帑,认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国库和内帑并无本质区别。
这种家国不分的观念,也是造成大明财政混乱的根源之一。
严世蕃看着他这副模样,冷笑一声:“贾部堂,您与其在这里着急上火,不如想想,这百官俸禄,归根结底,该找谁说道说道其中真正的难处!”
贾应春浑身一颤,看向严世蕃,眼中闪过一丝明悟,随即又被更大的恐惧淹没。
“这严世蕃又惦记上陛下的内帑,怂恿自己去向陛下讨钱?这……这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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