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家的装修还没彻底收尾,客厅角落堆着几个未拆封的纸箱,上面印着“易碎品”的标识,是吴所畏的画具。
傍晚的光线透过未装窗帘的落地窗斜斜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阴影,混着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浅淡甲醛味,勾勒出几分临时居所的仓促感。
吴所畏盘腿窝在沙发正中央,膝盖上放着游戏手柄,屏幕里正上演着激烈的团战。
他嘴里叼着一片薯片,眼神死死盯着电视,手指在手柄上飞快地按动,嘴里还念念有词:“左边左边!补伤害啊队友!别送了!”
薯片渣掉在他的浅灰色家居服上,他也浑然不觉,全身心都沉浸在游戏世界里。
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时,吴所畏只抬了下眼皮,随口喊了句“回来啦”,视线都没从屏幕上挪开。
直到一具带着凉意的身体从身后贴上来,双臂牢牢圈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的肩窝,熟悉的雪松混着淡淡烟草的气息包裹过来,他才慢半拍地暂停了游戏。
“回来这么早?”吴所畏侧过头,鼻尖蹭到池骋微凉的脸颊,“我还以为你要跟装修师傅对账到天黑呢。”
他伸手抓了片薯片递到池骋嘴边,语气带着点玩游戏后的雀跃。
池骋张嘴咬住薯片,牙齿轻轻碰到吴所畏的指尖,惹得对方瑟缩了一下。
“下午公司没事,提前回来了。”他的声音闷闷的,温热的气息拂过吴所畏的耳廓,“想你了。”
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吴所畏耳根微微发烫,他不自然地转回头,假装去按游戏手柄。
“多大个人了,还说这种肉麻话。”话虽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地往池骋怀里靠了靠,后背紧紧贴着对方结实的胸膛。
池骋抱着他沉默了片刻,手臂收得更紧了些,仿佛要把人嵌进自己的骨血里。
客厅里只有电视屏幕亮着微弱的光,空气安静得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吴所畏察觉到不对劲,刚要开口询问,就听到池骋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畏畏,我得出差一段时间。”
吴所畏按着手柄的动作顿了顿,心里莫名一沉。他没回头,继续用指尖摩挲着游戏手柄的按键,语气尽量平淡:“哦?什么事?”
“南边有个文旅综合体的项目,需要我过去考察谈合作,对方要求必须负责人到场。”
池骋的下巴在他肩窝轻轻蹭了蹭,“后天出发,大概要去一个月。”
“一个月啊。”
吴所畏重复了一遍,声音听不出喜怒。他把手里的游戏手柄扔到一边,弯腰从茶几上拿起那袋快被他吃完的薯片,重新盘腿坐好,背对着池骋开始跟薯片袋较劲,袋子口被捏得太紧,他费了点劲才撕开一道更大的口子,“咔嚓”一声咬下一片薯片,咀嚼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池骋直起身,站在沙发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毛茸茸的脑袋垂着,露出白皙的后颈,浅灰色的家居服领口有点松,能看到一小片细腻的皮肤。
他挑眉:“怎么,舍不得?”
“舍不得?”吴所畏猛地抬起头,努力挤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甚至还皱了皱眉,带上了点刻意的嫌弃,“你想多了吧。”
他挺了挺单薄的胸膛,试图让自己的语气更有说服力,“你走了才好呢,我正好清静清静。没人管我打游戏到几点,也没人跟我抢遥控器看那些无聊的财经新闻,不知道多快活。”
他又拿起一片薯片塞进嘴里,故意把咀嚼声放大:“我才不会想你,一天都不会想。”
池骋的眸色瞬间深了深,像被墨汁浸染过的夜空。
他没说话,只是缓缓弯腰,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住了吴所畏的下巴,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感,强迫他抬起头看着自己。
“不会想我?”他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声音低沉沙哑,像大提琴的最低音,带着危险的意味。
吴所畏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池骋的眼神太沉了,像要把他吸进去似的。但话已经说出口,他只能硬着脖子嘴硬:“对,不会!”
“好,很好。”池骋松开了手,直起身,语气听不出丝毫喜怒,只有一片平静的凉,“记住你说的话。”
吴所畏被他这反应弄得有点慌,心里隐隐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但还是嘴硬地别过脸,重新抓起游戏手柄:“本来就是。”
当晚,吴所畏就为自己白天的豪言壮语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池骋像是要把未来一个月的思念都提前预支、又像是要惩罚他的嘴硬似的,将他里里外外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个彻底。
卧室里的灯光被调得昏暗,吴所畏的手腕被他轻轻按在头顶,温热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他的额头、脸颊、脖颈,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和不舍。
一开始吴所畏还强撑着不肯服软,咬着唇不肯出声,可到后面,眼泪都被逼了出来,哭着改口:“我错了……我会想你的……一定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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